忽然這一刻,她想逃離。
或許是倉皇的逃離。
收回去的指尖發顫,她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,讓自己看起來仿佛沒那么難堪。
她低頭愧疚的坦誠:“我再沒別的東西可給沈大人了。”
沈肆緩緩對上季含漪的視線,細眉如月,垂眸的那一幕,如月染秋華。
沉悶的微光從窗外透進來,落在她秀白姣好的身形上,塵煙勾勒出她起伏的曲線,在細腰處輾轉碾磨。
橫在兩人之間的那張長案是越不過去墻垣,他忽然不愿與她這般遠遠隔著。
不愿一遍遍在夢里描摹關于她的一切,連他自己都厭惡這樣的自己。
他本可以永遠將她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以外,永遠不讓她觸及自己陰翳的領地,她如純澈的晨露,將自己奉為威嚴的長輩,若是叫她知曉自己心里對她的占有與那些旖旎的思緒,她怕是永遠都不敢再接近他。
只是她主動闖入他的領地后,關于她的事情就如潮水涌過來,無孔不入的涌進。
更讓他知曉她夫君不過一個朝三暮四又毫無能力的平庸之輩,如何配得到她。
讓他愈加想要見他,愈加想要得到她。
而她也不是沒有東西給他。
他想要的東西,也只在她身上。
沈肆目光從季含漪的身上緩緩墜落,帶著晦澀的沉暗與波瀾,他低沉的開口:“謝夫人,為我斟杯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