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薄的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姜綿綿又拿出新的棉簽沾了藥水,看他:“老板,嘴巴里需要上藥。”
霍瀟池這次沒說什么,盯著她張開了嘴。
但這樣還不行,霍瀟池一米九,姜綿綿穿上高跟鞋才一米七三左右,身高差太多,她看不見他嘴里損壞的傷口。
姜綿綿又看他,希望他能主動彎腰。
霍瀟池燒的雙眼迷離的看著她為難,絲毫沒有要彎腰的想法。
純故意欺負人。
明明是個霸總,偏偏私底下像個惡劣的痞子惡霸。
姜綿綿又要放下棉簽。
霍瀟池立刻變臉:“你沒完了?上個藥一直給我甩臉色?”
姜綿綿陳述道:“您太高了,我夠不到,您要是不愿意低頭,我去拿椅子來。”
霍瀟池也真是燒糊涂了,壓根沒反應過來她拿椅子來的正確用途,還嘲笑她。
“搬來椅子站上面給我上藥?能的你。”
姜綿綿沒說話,去搬了椅子來,放在霍瀟池身后。
“老板,您請坐。”
他嘴角笑意僵硬了一下,又不順心了,脾氣一下上來。
“少命令我,你站在上面給我上藥,長那么矮你還有理了?”
姜綿綿當即脫了高跟鞋站上去。
霍瀟池差點被氣死,可猛地看見她白嫩的雙腳站在黑色絲絨椅面上,燒的滾燙的眼珠越發紅了。
霍瀟池甩甩頭,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不準看,但高燒仿佛奪去了他腦子的控制權,他移不開目光。
姜綿綿叫了他幾聲,見他一直低著頭,帶著手套的手小心抬起他的臉。
冰涼的觸碰讓霍瀟池舒服的瞇起眼,難得的消停了。
他抬頭就能看見她身體,本就粗重的呼吸越發粗重。
姜綿綿仿若未覺,捏著他下巴,輕輕處理他口腔內的傷口,可是軟組織破壞的太嚴重,到處都是傷。
她不自覺的蹙眉,極力隱藏的心疼幾乎要藏不住了。
她湊近他嘴巴,仔仔細細的看著里面的傷痕,緊抿著唇才不讓鼻酸蔓延成眼淚。
想到剛才進來看見他的動作,那已經不是刷牙了,是在捅,在毀壞口腔。
姜綿綿有憤怒有心疼有著急,可她就算有千萬語,她都不能說,不能表現出來一點。
她必須對他故作冷漠,才能讓他對她放心。
霍瀟池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,他恐女。女人的觸碰,尤其是親吻會讓他發狂甚至自我毀滅。
盡管他接受藥物和心理治療后癥狀減輕很多,但她還是不敢越雷池一步。
姜綿綿等了七年,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,為了能陪伴在他身邊,她將對他的暗戀完全封存。
她不敢讓霍瀟池知道她愛了他七年,更不敢讓他知道,她就是當年他在那幾個流、氓手中救下的小姑娘。
因為當年她滿懷希望去找他時,他狠絕的對她說:「永遠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!」
他對于姜綿綿來說,是恩人,是救贖,更是一見鐘情后永遠斬斷不了的相思。
她很執著,學習執著,愛一個人也執著。
因為對他的思念和愛慕,她已經自私的違背了他的話,偷偷來到他身邊,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是誰。
可是很多次夢魘中,她都哭著追問他,為什么不準她再出現在他面前?
可惜每一次都沒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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