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看見殷貴低頭吻向常娜,常娜渴望期待的迎接,兩人的身體貼得極近時,最后一絲理智徹底崩塌。
他攥緊匕首,借著床幔的遮擋,悄無聲息地從床底爬出來——刀刃在燭光下閃著森寒的光,映出他扭曲的臉。
“讓你毀了我的一生!”殷勇的嘶吼打破了洞房的靜謐,他猛地撲上前,匕首狠狠刺進殷貴的后背,“我也要毀掉你的一切!”
“噗嗤”一聲,鮮血瞬間染紅了殷貴的西裝。
他難以置信地回頭,看清來人是殷勇時,眼底滿是震驚與后悔,后悔自己養虎為患,后悔沒防范對方。
他只來得及吐出“孽畜”兩個字,就無力地倒在床邊,身體抽搐了兩下,便沒了聲息。
常娜嚇得魂飛魄散,尖叫著想要逃跑,卻被殷勇一把抓住頭發,狠狠甩在床頭。
匕首上的鮮血濺在她的婚紗上,像一朵朵妖冶的紅梅。
“想跑?”殷勇獰笑著逼近,“常娜,你竟然敢移情別戀,還戀上這個死鬼,你有什么遺嗎?沒有的話,我就送你上路。”
死亡的恐懼攥緊了心臟,常娜的腦子飛速運轉,突然換上一副柔弱的表情,眼淚瞬間涌了出來:“阿勇,其實我心里一直有你啊,是他想要得到我,故意趕走你,拆散我們,他再各種誘惑,我才不得不答應的……”
“臭婊子,你這話騙誰呢?你當我是傻子嗎?”
殷勇嗤笑,舉起匕首,一步步靠近,就要下殺手。
常娜的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葉子:“殷勇,你要是不嫌棄我,我就嫁給你,現在殷貴死了,而我是他的妻子,唯一的繼承人,今后千億家產就都是我們的,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?”
殷勇舉著匕首的手頓了頓,眼神里閃過一絲動搖。
他本就頭腦簡單,被趕出殷家后最缺的就是錢和身份,常娜的話像根救命稻草,撓得他心頭發癢:“可他死在這兒,怎么交代?警察查起來我就完了!”
“我有辦法!”常娜壓低聲音說得急切,“我們先把他傷口用針線縫上,再用醫用膠帶貼緊,給他穿好睡衣,誰能看出來?到時候就說他年紀大了,今晚太激動‘馬上風’沒挺過去,親戚們只會惋惜,根本不會懷疑!”
殷勇撓了撓頭,兇光漸褪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他本就不想死,常娜的辦法聽起來確實可行,貪婪壓過了殺意,他猛地把匕首往腰間一插:“行!就按你說的辦!要是敢耍花樣,我先殺了你!”
見他終于松口,常娜強壓下心底的狂喜與后怕,連忙點頭:“我這就給他縫傷口……”
她起身時故意踉蹌了一下,借著去抽屜翻找東西的動作,飛快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,在屏幕上顫抖著按出“救命!”兩個字,發給宋馡。
不敢打報警電話,聽筒里的忙音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殺身之禍,只能寄希望于這兩個字能讓宋馡看到,然后報警。
“常娜,我看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人發現。”殷勇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沾著血絲的牙床,眼神里的貪婪被陰狠取代,“收拾現場有的是時間,但這新婚之夜的好時光,可不能浪費了。”
方才還被“千億家產”迷了眼的男人,此刻終于醒悟——用針線縫傷口、謊稱馬上風,這些說辭騙得了自己一時,騙不過警察的尸檢。
逃是逃不掉的,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在死前抓住最后一點“甜頭”。
常娜曾是他的女朋友,交往三個月卻連吻都沒吻過,如今這朵嬌艷的花就在眼前,哪怕是地獄門前的幻夢,他也要扯下來嚼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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