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許家,只有有價值的人才會被認可。
她會向所有人證明她的價值。
至于張知玉,誰讓她偏是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?
太子與留王的勢力在朝中分庭抗禮,張知玉的出現破壞了這一平衡。
再微妙的影響,落在平靜的棋局上,也讓人難以忽視。
她注定成為兩方博弈的犧牲品!
“阿姐。”
許清風叫住她。
許花意回過頭,就見少年站在廊下,一襲深藍色的長袍襯得少年身長玉立,風吹亂他的鬢發,遮去他眼底的波光,卻掩不住少年人的神采。
見他久久不語,許花意柳眉微蹙:“嗯?”
“在我心里,阿姐很好,許家能恢復今日榮光,阿姐花了多少心力我比誰都清楚。”
許清風按著佩劍的手緊了緊:“我是說,我愿意為阿姐做任何事,是,任何事!”
無論付出任何代價,無論要他做什么。
在人前桀驁不馴的少年,在長姐面前甘心捧出一腔熱血與誠心,無怨無悔。
許花意眸光微閃,心底油然生出欣慰:“阿姐不要你做什么,你最緊要的是奪下明年武舉魁首,成為武狀元。”
許家都以為只要靠著皇后和太子,相府就能平步青云。
可笑。
若當真依靠他人有用,相府怎會落寞?
就連相府之名,都是仰賴祖父聲名,如今的相府不過只有一副空殼子。
自己立不起來,怎么靠別人都無用。
“我不會讓阿姐失望!”許清風握緊腰間佩劍,少年的意氣風發于眼底恣意瘋長。
他會功成名就,要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阿姐!
哪怕是那位,都要高看阿姐一眼!
……
“逢君,這丸藥你拿去,也許對老夫人的病有益。”
張知玉撐著不適,回房把藥給江逢君取來。
匣子里的藥味比之前給的藥氣味還要重,江逢君沒接,怔怔看著她。
除了葉徐行半途被侯府的人請回去,陸玦跟著一起來了青籬園。
嗅到不同尋常的藥氣,陸玦瞳孔一震,倏然抬眸看向張知玉。
“愣著做什么?我知道你最近每隔兩日就要回逢園,明日就該回去了吧?正好。”
張知玉把匣子塞他手里,擺了擺手。
“我今兒起的早,有些累,你先回去,等你從逢園回來,我去尋你。”
說罷,張知玉不由分推著江逢君往外走。
江逢君攥緊藥匣:“知玉,我……”
“多謝的話不必說了,逢君,我真的有些累。”
張知玉垂下推他的手,她站在雪地里,臉色白得嚇人。
江逢君喉嚨一緊,心仿佛被攥了一下,喘不過來氣。
“江大人先請回吧,小姐今日起得早,定是累著了。”琴心站出來,不著痕跡擋住江逢君的目光,把人往外請。
“好,你仔細照顧著些,我后日就回來。”
江逢君回頭看了一眼,張知玉還站在那,衣袂飄然,仿佛隨時都要消失一般。
見他看過來,張知玉嘴角牽起一抹笑,朝他揮揮手。
江逢君鼻尖不覺有些發酸,剛要抬手,注意到手中的藥匣,神色淡了淡垂下手去。
目送江逢君走遠,琴心才將院門關上,張知玉再撐不住,眼前一晃向后倒去。
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發生,而是跌入一道溫暖的懷抱。<b>><b>r>清洌的冷香將她包裹,悠遠冷清的淡香似有無形的魔力,誘哄她沉淪。
“你瘋了?竟以心頭血入藥?他讓你這么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