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感恩戴德,就差當場磕一個的伊克巴爾。
陳海峰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,端起桌上那杯,已經涼透了的茶,一飲而盡。
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。
已經是下午三點。
從早上到現在,他已經接待了,足足五個國家的使節團。
每一個,都和他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嘴皮子。
雖然結果,都和他預想的一樣。
龍國用一批,在他看來,已經有些過時的初代靈能武器,換來了海量的稀有資源,和一系列,足以影響未來百年格局的戰略性協議。
但這個過程,卻讓他感到身心俱疲。
“下一個。”
他對著門口的助理,淡淡地吩咐了一句。
很快。
一個黃皮膚,身材瘦小,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,被帶了進來。
他是柬國的使節,名叫波爾。
“陳陳部長,您好。”
波爾看到陳海峰,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他不像伊克巴爾那樣,和陳海峰是老相識。
他只是一個,從柬國那個,已經快要被戰火夷為平地的小國家里,臨時派出來的,連外交官都算不上的普通官員。
“坐吧。”
陳海峰指了指對面的沙發,語氣溫和。
他知道,這個國家,比先前的幾個國家,都要更慘。
他們不僅沒有靈能晶石,甚至連像樣的稀有礦產,都拿不出來。
唯一能拿得出手的,或許就只有,那份和龍國之間,還算不錯的傳統友誼了。
“陳部長,我們我們國家的情況,您應該也了解了。”
波爾在沙發上,只敢坐半個屁股,他的雙手,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,聲音里充滿了哀求。
“我們現在,只剩下最后一座城市了。”
“城外,全是越國和緬國,從神棄之地返還的妖獸,他們自己抓不住,連帶著我們也跟著遭殃。”
“我們的戰士,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。”
“求求您,賣給我們一些武器吧,哪怕哪怕只有幾支靈能步槍,也行。”
他說著,眼淚不爭氣地,從眼眶里滑落。
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就這么,在異國他鄉,在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面前,哭得像個孩子。
陳海峰看著他那副,充滿了絕望和無助的模樣,心中微微嘆了口氣。
他站起身,走到波爾的身邊,遞給他一張紙巾。
“波爾先生,你的心情,我能理解。”
他的聲音,帶著一絲安撫人心的力量。
“但是,你也應該知道,我們的武器,是非常寶貴的戰略物資,不可能,無償地提供給你們。”
“我我知道。”
波爾的哭聲,漸漸停了下來,他抬起頭,那雙渾濁的眼睛里,充滿了哀求。
“我們雖然沒有礦產資源,但我們我們愿意,用我們的一切來換!”
“我們愿意,成為龍國最忠實的附庸!永遠!”
“永遠?”
陳海峰愣了愣,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從公文包里,取出另一份,早已準備好的合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