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慶,玄武七年,柳溪村。
初冬。
北風呼嘯而過,大雪蓋滿茅草頂,正值午時,卻沒有多少炊煙。
屋內,陳東坐在床邊,心情倍感沉重。
“好好好,這么玩是吧,別人穿越爽文,給我來這…按這個趨勢走下去,沒幾年肯定要起災荒了荒野求生也不是這么玩的啊。”
他作為一個避世的荒野求生獵手,意外失手墜崖,就來了這。
“就算我能求生,也得有物資啊。”
說著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,胃里甚至有種餓極了的灼燒感。
回憶起原主的記憶,也真是沒誰了。
年邁的娘,兄嫂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,家里拿了最后的糧票準備去換糧過冬,卻被原身偷了去。
本是想去酒樓瀟灑一頓,可沒想到…身子太虛,路上一頭栽雪地里,還是他穿進這具身體后,爬了回來。
身上的糧票也不翼而飛。
真是唐的沒邊。
他的名聲在村里邊也是一絕,除了不干正事什么都干。
家里省吃儉用的供他,還被他嫌棄。
“這樣下去,可真要餓死了。”
這年頭,恐怕再過兩年只怕是要像書中那般易子而食了。
“等了半個時辰了,系統也不到賬嗎?”
難不成連系統都給我嗎?
這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傳來:“叔…堂屋里頭吃飯。”
聲音很小,他也只聽清了三兩個字。
他起身打開門,外面已經天黑了,一個小女孩立馬驚慌的跑遠,看都不敢看他。
“你說什么?”
來人是他的侄女,陳暖。
鄉下人取名字,不圖文雅圖吉祥,說的是個吃飽穿暖的意思。
快八歲的孩子瘦小干巴,像個小豆丁般,看著也是是個五六歲的孩子。
此時穿著單薄衣裳,站在雪地里凍的直哆嗦。
陳東看著就心疼,上一世,他就是因為妻兒死于一場車禍,才選擇避世去了荒野。
此刻見到小女孩頓時就想起了他那小閨女。
他上前一把將陳暖抱在懷里,陳暖起初掙扎,害怕的喊著:“娘,娘,叔,你別打我,我怕。”
小女孩是真的害怕她,眼淚都嚇出來了。
陳東更是心疼,心里怒罵更是前身真是畜牲,連小孩都欺負。
他將外衣打開,將陳暖包在了里面,他的體溫加上外衣隔絕冷風,瞬間暖和了起來。
“還冷嗎?”
他的聲音柔和,輕聲細語,怕刺激了孩子。
陳暖沒答話,吸溜著鼻涕,頭離著他懷里老遠,她知道,叔嫌棄她的。
陳東將孩子的頭按在懷里,輕聲道:“叔不打你,不嫌棄你,叔以前錯了。”
以前他總是嫌棄兩個小的臟兮兮的,只要是靠近就是一腳,才會讓陳暖這么怕他。
陳暖在其懷里又掙扎了兩下,興許是真的暖和,她便也不掙扎了,像個小球一樣縮的緊緊的。
來到堂屋,打開門。
小矮桌子,三個人圍著,上坐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。
旁邊是唯一算是精壯些的漢子,是他的哥哥,陳水。
旁邊的嫂子李翠翠低著頭,哄著餓哭的小陳飽。
一家子皆是單薄衣裳,哪怕是要出去養家的大哥都是。
唯有他身上穿著唯一的長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