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漱上前一步，亮出證件：“中樞塔首席向導，林漱，此事涉及變異體，請將這里交給我們處理。”

為首的警察看到證件后瞇了瞇眼睛，態度恭敬了一些：“首席，我們接到報警說這里發生baozha和襲擊。”

“這是一起涉及國家安全的事件，”林漱打斷他，“所有相關人員都將由中樞塔接管調查。感謝你們的及時響應，現在請將現場移交給我們。”

警察的警銜也不小，不肯退讓指著保安：“抱歉，他報了警，按照規定，這里所有人都要帶走接受審問調查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林漱還想說什么，被嚴清與打斷了：“沒事，我們跟他們走。你們先處理這些變異體。”

林漱猶豫了一會，但嚴清與讓他放心，他便不再多，反正周淮起也跟著呢，應該沒關系。

靠譜的周淮起指著嚴明勛：“憑什么只抓我們？他呢？”

“他……”警察看著被毆打得鼻青臉腫的嚴明勛猶豫了片刻。

“是他炸的！”周淮起篤定。

“不是我！我只是路過，什么都不知道！”嚴明勛捂著臉說道。
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，最終都被警察拷走帶了回去。

嚴清與坐在警車上，看著拷在自己手上銀色的鐲子，瞇上了眼睛，久違地有了安全感，雖然自己的身份是嫌疑犯。

周淮起被塞到了隔壁車，兩人并沒有在一起，一路上警車也沒有多問什么。只是到了警局后把幾人分開關了起來。

“你在這里等一會。”警察見嚴清與不反抗，十分配合，語氣也緩了下來，“例行詢問而已，別緊張。”

嚴清與點點頭：“辛苦了。”

說完他就坐了下來，靠在墻邊閉上眼睛，開始思考嚴平隋說過的話。

母親會被關在哪里？如果她在d9研究所的話嚴平隋不可能把大樓炸了的。那除了在研究所還可能在哪？

嚴清與腦子里一團漿糊毫無頭緒，閉著眼睛倒是越來越困，不知不覺靠著墻睡著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被吵吵嚷嚷的周淮起吵醒了，周淮起就在隔壁的房間里：“放我過去唄兄弟，我有分離焦慮，不能離開我家嚴醫生那么久的。”

看守的警察也有點無語了：“兄弟你消停會吧，你對象在睡覺，你也休息一會唄。”

“不是，該說的我都說了，還不能放我們出去嗎？”

“得等上面核查，我只是個看守的，你跟我講也沒用啊。”

“可是我很著急！中樞塔沒有我不行的！”

小警察不了解中樞塔，也不認真周淮起只覺得他夸大其詞：“省省吧，你不如趁這段時間休息會。”

周淮起閉上了嘴，嚴清與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腳步聲，過一會又開口：“誒，閑著也是閑著，我們可以聊聊天的。”

“……抱歉我在工作。”

“誒你們平時都做什么工作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們哨兵都得去打變異體，時間久了精神領域就容易混亂，”周淮起也不管人聽不聽，自顧自地講了起來，“混亂了就得去找向導疏導，說到這個，我跟我們家嚴醫生就是這樣認識的……”

“……”嚴清與輕輕嘆了口氣，忽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。

“嚴先生，請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
周淮起的話戛然而止，看著嚴清與被帶走。

說是審問其實只是例行詢問了一下，那么長時間沒來管自己跟周淮起，估計他們是去查證了，最后只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，就讓嚴清與回去了。

嚴清與回到臨時拘留室時，發現周淮起已經被放出來了，在那里等著了，正翹著二郎腿跟看守警察聊天：“你看我說得沒錯吧？我們真是清白的。”

看守警察無奈地搖頭：“就是話太多。”

見到嚴清與回來，周淮起立刻站起身：“他們沒為難你吧？”

“只是例行詢問。”嚴清與看向警察，“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？”

“手續已經辦妥了，”警察打開門，“不過需要簽個字。”

兩人辦好手續走出警局時，天色已近黃昏。林漱的車就停在門口，他降下車窗：“上車。”

“謝謝你。”嚴清與開口。

“那么客氣干什么？”林漱啟動車子，“要謝去謝顧玄吧，是他聽說了你們被帶走，向總執行官申請釋放你們倆的，不然走程序等調查應該還要很久。”

“誒，我以為是調查完了才放我們走，”周淮起一拍大腿，“我看嚴明勛走在我們前面，是誰保釋他的？”

車內忽然安靜了下來。

“有這個權限的人不多。”林漱沉沉說道。

“和我們猜的沒錯，他們在高層一定有人。”嚴清與想著，又問到，“昨天那些變異體怎么樣了？”

“被控制起來了，還在那個地方。”林漱來得匆忙，還不知道嚴清與他們在地下城做了什么事，有些不解，“為什么不直接把他們都殺了？這樣不是更安全？”

“因為他們都是人……”嚴清與聲音有些悶悶的。按理來說不應該對這些變異體抱有多大的同情心，畢竟他們跟柳晟不一樣，已經變異得很徹底了，恢復成人的樣子微乎其微，但地下城一趟回來見到的太多了。

如果他們只是為了給家人更好的生活被捉去或者騙去成了實驗體的，那得有多無辜。

嚴清與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嚴平隋給他看的自己母親的視頻，瘦骨嶙峋，幾乎沒有人形，這是他苦苦尋找的母親。而這些變異體……他們也說不定還有在等待他們的家人。

“現在要先去哪里？”林漱打斷了嚴清與的思緒，征求他的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