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來的這一下把三人都嚇的夠嗆,嚴清與趕緊想了想前面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,但前面幾句話都是壓著聲音說的,這些人應該沒有聽到。
周淮起馬上進入了狀態:“是啊兄弟,你也感興趣嗎?”
這人來了勁,直接轉過身趴在椅子上:“看你們的衣服,挺新的,剛來的啊,那么快就知道反叛軍了?”
“是啊,這不是聽到點門路……才來這里的嘛。”周淮起挑眉。
這個人上下掃視了嚴清與三人,意味深長地“噢”了一聲,又開口道:“你們看著不像地下城人。”
嚴清與頓時心里一緊,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周淮起攬過肩膀拉進懷里,周淮起抬了抬下巴:“是嗎?那你猜……為什么我們會不像呢?”
嚴清與微微掙扎了一下,周淮起這家伙在干什么?這不是自投羅網嗎?周淮起沒松開嚴清與,反而更緊地摁著他的肩膀。
那人瞇了瞇眼睛,最靠近自己的這個人痞里痞氣的,看著就像個二流子,雖然穿著工裝,但依然看得出來身材很好,而且人長得一點都不像營養不良的樣子。
在地下城能長大成人很不錯了,但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少之又少,他平時肯定沒少吃。
他目光又落在被周淮起牢牢禁錮的嚴清與身上。這人臉被頭發遮住了,被抱住還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,看著應該不是自愿的,而且看著較為瘦,初步判斷是這個人的情兒。
最后看向旁邊沉默著抿著酒的顧玄身上。顧玄衣服扣子敞開著,看見被打量也還不畏懼,反而正大光明地反過來打量他,眼神凌厲,就像一頭蓄勢待發蟄伏的豹子,攻擊力很強。
這人臉上露出一絲了然,壓低聲音:“上面幾層下來的大哥?”
周淮起雖然不知道他自己腦補了什么,反正他自己想出理由就行,點了點頭:“是啊,吃的越來越差。虧待不了自己一點,聽說這里飯菜不錯,而且……你懂的,不怎么需要干活。”
這人微笑著點點頭:“當然,都同道中人,誰還不是因為這些原因?都懂的,都懂的。”
背后這桌的人不少,四五個,其中兩個看著嬌小好看,但一直不敢抬頭看人,大概是被叫來陪酒的。
這人起身走到三人面前:“干一杯?認識一下,我叫克伏,你們呢?”
客服?克福?克富?周淮起腦子一轉,實在不知道他是哪一個字,周淮起眼神瞥向了桌面上剛剛被嫌棄的酒杯。
克伏揚了揚下巴抬了抬酒杯:“不喝嗎?”
“喝,當然喝。”周淮起往前傾了傾身子,沒想到嚴清與提前一步把酒杯端了起來,然后微微夾著聲音:“寶貝兒,我來喂你。”
寶貝兒?!
嚴清與從來沒那么叫過我!還是用這種聲音!
周淮起的理智轟的一聲全斷完了,手僵在半空中,眼睜睜地看著嚴清與拿著那杯酒靠著自己的手臂,貼了上來。
他為什么用這種語氣叫我?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勾引嗎?
自己定力很足,能保證在這種場面下沒有把他抓住親兩口,真的算定力很足了。
嚴清與見周淮起手還不自然地僵著,故作委屈:“怎么了寶貝,不行嗎?”
周淮起手放了下來。
故意的吧,知道自己現在做不了什么才這樣,平時肯定老想這樣叫了,但怕自己對他做什么所以一直不叫,周淮起感覺牙都有點癢癢了,好,我記住了,等這件事結束了……
嚴清與也沒想到隨口一叫周淮起反應會那么大。他不想讓周淮起喝這杯酒,誰知道這里面加了什么。
他手指抵在了背杯口,微微抬起杯底,周淮起順從地微微張開口,從克伏的角度來看周淮起喝進去了,實際上酒水全部順著嚴清與的拇指流了下去。
克伏覺得有點奇怪剛想彎下腰觀察一下,嚴清與已經把一整杯的酒水倒完了,只剩一個杯底,他迅速地把酒杯放到了桌沿,但沒放穩,杯子晃了兩下掉到了地上,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。
嚴清與惶恐地輕呼一聲,彎腰要去撿杯子碎片,手肘不小心碰到桌上的另一杯酒酒杯翻倒,酒水全部灑在了他的袖子上,跟剛剛周淮起的那杯混在了一起。
場面一下子變得有些混亂。
“抱,抱歉。”嚴清與慌忙站起身,袖子濕了一大片,黏糊糊地貼在手臂上,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和無措,眼神求助般地看向周淮起。
周淮起立刻進入角色,眉頭一皺,語氣帶著不耐煩:“笨手笨腳的!連個杯子都拿不穩!”
他嘴上罵著,手卻已經伸過去,一把將嚴清與拉到自己身懷里,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克伏可能探究的視線,低頭去檢查嚴清與被酒水弄濕的袖子,“嘖,都濕透了,臟死了。”
“對……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周淮起罵罵咧咧,完全是一副嫌棄“小情人”給自己丟臉,但又不得不管的暴躁金主模樣。
克伏看著這場鬧劇,原本升起的一絲疑慮也消散了。看來就是個被寵得有點不知分寸、又有點笨拙的小情兒,惹了禍還得大哥收拾爛攤子。他反而覺得更有趣了,笑著擺擺手:“沒事沒事,碎碎平安嘛!我也干了。”
說完他仰頭把酒喝得干干凈凈,把酒杯倒了過來。
顧玄一直靠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們演這場戲。
“這就算認識了,我叫周二狗。”周淮起就如此自信地說出自己的名字,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。
“那我叫您狗哥?”克伏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