變異體變成光點消失,耳邊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嚴清與掙扎著從周淮起懷里起身,雪球從周淮起領口探出頭來,毛茸茸的一團。周淮起伸手抓住它,把他拎了出來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嚴清與看著雪球這副不值錢的樣子欲又止。
雪球蹬了蹬腿,跳到了嚴清與的懷里。
“沒事了,變異體已經殺完了。”周淮起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原地活動了一下。
一瞬間的沉默,隨后兩人對視了片刻,又互相移開了視線。
明明說不跟他一起訓練的,結果還是搭了手幫忙,嚴清與身上除了一些泥巴,什么傷都沒受。
“好了,可以解釋一下你發的什么瘋了吧。”嚴清與微微緩了一下自己的驚魂未定,微微仰頭冷冷地看著他。
周淮起話在嘴邊突然又說不出口了:“那個……”
“嗯?剛剛不是態度還很強硬?”嚴清與皺眉。
打了一架把心中的郁結給消沒了,周淮起咬咬牙:“未婚夫。”
“嗯?”嚴清與以為自己沒聽清。
“你,有未婚夫,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周淮起攥緊拳頭,剛剛肚子里的那團火不知為何在見到嚴清與之后全消了,周淮起的聲音越說越小,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。
他低著頭,像只被雨淋濕的大狗,明明剛才還氣勢洶洶,現在卻連看都不敢看嚴清與一眼。
明明嚴清與有未婚夫,但是不告訴自己,自己到底算什么?
嚴清與愣住了,雪球在他懷里不安地動了動。
“你...你知道訂婚的事了?”嚴清與頓了頓,開口試探道。
周淮起猛地抬頭,眼睛都紅了:“所以是真的?”
“姜澤俞都告訴我了!”周淮起咬牙切齒。“你有未婚夫,既然你有未婚夫的話,為什么還要釣著我?看我跟在你身后搖尾巴,求你給我疏導,很有意思是嗎?”
“……”嚴清與抱著雪球的手緊了緊,自己什么時候釣周淮起了,他怎么不知道?“你在說什么胡話?”
嚴清與張了張嘴,突然意識到什么,表情變得古怪起來:“等等,你說的未婚夫是...”
嚴清與終于明白了,姜澤俞告訴了周淮起,自己是周淮起的未婚夫,但是不知道傳達過程中出現了什么錯誤,周淮起誤會成自己有一個未婚夫。
“未婚夫是誰?”周淮起向前一步,頗有一種逼問的架勢。
剛剛被周淮起抓著的手腕還有些疼,嚴清與萌生出一絲報復的念頭,既然他能不顧自己的意愿強行把自己拉進來訓練,就得承擔這份責任,嚴清與想了想,開口道:“為什么要告訴你?”
“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質問我?”嚴清與與他拉開距離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我只是一個陪同訓練的向導罷了,還是你強迫我進來訓練室的。”
憑什么?憑什么不告訴我?為什么要維護他?周淮起看著嚴清與,躁動不安。
嚴清與取消了雨林的環境模擬,整個室內忽然暗了下來,淅淅瀝瀝的雨也停下來了,只剩下窗戶還透著亮,他想打開門離開這,卻被巨大的黑影籠罩了住了。
“他是誰?你也幫他疏導嗎?你也這樣照顧他嗎?”周淮起的問題如同連珠炮,他強迫著嚴清與和自己對視。
嚴清與的后背抵上訓練室的玻璃,冰涼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,面前是周淮起灼熱的呼吸,他被困在這方寸之間,心跳突然亂了節奏。
周淮起確實長得符合自己的擇偶標準,實力也夠強,做飯也好吃,雖然是自己的未婚夫,但是……他太不可控了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?”嚴清與偏過頭,露出泛紅的耳尖,“讓我出去,你自己……”
周淮起卻變本加厲地壓近,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臉頰:“那個未婚夫也能這樣碰你嗎?”
“周淮起,不要無理取鬧。”嚴清與身體十分僵硬。
“回答我。”周淮起聲音明顯低了下來。
“你確定要在這里說?”嚴清與深吸一口氣,直視他。
“就在這里。”周淮起寸步不讓,“現在。”
“好,”嚴清與冷笑一聲:“既然你那么想知道。”
他拉住周淮起的衣領,兩個人的距離驟然縮短:“我的未婚夫是一個自以為是的混蛋,他沖動,固執,不講理。”
周淮起瞳孔一縮,呼吸急促了起來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未婚夫……”
他正把自己壓在玻璃上,逼問我。
嚴清與話沒說完就被周淮起打斷了。
“所以你根本不喜歡你的未婚夫,對不對?”周淮起眼睛一亮。
“?”這下換嚴清與愣住了,消化了半天點了點頭。
“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?”
“啊?”嚴清與松開他的衣領,被氣笑了:“周淮起,你的腦子是不是被變異體打壞了。”
一聽到嚴清與對未婚夫全負面的評價,周淮起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激動:“你告訴我,我是不是還有機會?”
“你想要什么機會?”嚴清與勾了勾唇,周淮起一陣恍惚,明明因為他瞞著自己的事情很生氣,但為何真正對峙上了卻一點氣也撒不出來呢。
“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專屬向導。”周淮起眼里閃著光,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。
“知道我有未婚夫,還敢這樣做,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”
“我知道,我清醒的不得了。”
“既然他不珍惜,就不要怪我撬墻角。”周淮起聲音暗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