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清與喝了口水,不等他多加休息,下一個哨兵又進來了。
同樣的,他看到周淮起滿臉見了鬼的樣子:“周哥?你怎么在這?你不是受傷了嗎?不是在醫院奄奄一息嗎?不是可能救不回來了嗎?還有……你們……?”
看來這人認識自己,周淮起在腦子里搜索這個人的信息,但大腦一片空白。
嚴清與把哨兵的資料往前推了推,周淮起馬上明白過來,用余光迅速瞥了一眼,他的名字是白暮。
“我好著呢,天天盼著我什么?”周淮起迅速組織語,反問道:“誰啊,到處亂說話?”
“就姜澤俞啊!他說的時候夸張得好像你已經要歸西了。”白暮說著,不過他好像對“周淮起為什么跟一個向導在一塊”這個問題更感興趣,兩只眼睛一直在兩人中間轉。
嚴清與開口解圍:“這位哨兵,可以坐下我們開始疏導了。”
“哦哦好。”白暮老老實實坐下,伸出手,但還想著跟周淮起搭話:“誒你們什么關系啊,周哥你什么時候回來。”
“……再過一段時間吧。”周淮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嚴清與的后腦勺,含糊的跳過前面的問題。
“專注。”嚴清與指節在桌面上扣了扣。
白暮乖乖閉上嘴,卻還是忍不住用余光偷瞄周淮起。嚴清與的手指剛搭上他的手腕,他就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刺了過來。
“嘶……”白暮倒吸一口冷氣,“周哥,別看我了行嗎?只是一個常規疏導,至于這種眼神嗎?跟要殺了我一樣。”
周淮起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:“誰看你了,專心接受疏導。”
嚴清與的指尖微微發顫。他最近精神力消耗太大,現在感覺是在透支。
看著嚴清與有些發白的臉色,周淮起坐了一會忍不住了,起身離開了房間。嚴清與察覺到了,有些疑惑他要去做什么。
沒一會周淮起就回來了,抱著一懷的零食和營養劑。白暮剛好結束疏導,看看桌子上這堆食物,又看看嚴清與,最后又轉向周淮起。
“你們這是?”白暮咋舌。
周淮起把一罐營養劑飲料“啪”地放在嚴清與面前:“喝了。”
嚴清與皺眉:“我不需要...”
“需要。”周淮起直接拉開拉環,強勢地塞進他手里,“你手都在抖。”
白暮眼睛瞪得更大了:“周哥你什么時候這么體貼了?上次訓練你給我打我骨折,還讓我自己爬去醫務室!”
周淮起頭也不抬:“那能一樣嗎?”
“怎么不一樣?”白暮八卦之魂熊熊燃燒,目光灼灼,
嚴清與耳尖微紅,不想跟周淮起過多糾纏,低頭抿了一口飲料:“現在可以了吧,我喝了。”
他又扭頭對白暮說:“你可以出去讓下一個人進來了。”
白暮也是有點眼力見的,忙不迭的點頭退了出去,又突然想到什么,把頭探進來對著周淮起喊到:“有空看看信息!姜哥他們挺擔心你的!”
“好。”周淮起揮揮手,又低頭看向嚴清與。一大瓶飲料只是被抿了幾口。
周淮起突然俯身,嚴清與下意識地往后仰,卻被他撐在扶手兩側困住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:“還剩這么多,要我喂你?””
“你!”嚴清與猛地嗆到,咳嗽起來。周淮起非常自然地拍著他的背,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。
嚴清與忍無可忍開口道:“你不用對我這樣,我只是奉命照顧你罷了,我們真的一點都不熟。”
“是啊,我希望你能更好的照顧我,不要在我需要你之前就消耗過多暈倒,關心關心我的陪護向導,有什么問題嗎?”周淮起說的頭頭是道。
嚴清與無以對,自覺不能跟這種流氓多扯話,這種人你不順著他,他就會一直纏著你,嚴清與皺著眉頭權衡弊利,最終捏著鼻子把這罐營養劑飲料喝了。
營養劑能在短時間內快速補充能量和精神力,唯一的缺點就是味道很糟糕。嚴清與忍著把它吐出來的欲望強行咽了下去。
末世里資源稀缺,但中樞塔從未虧待過哨兵和向導,除了平時的正餐餐食外,零食也有不少。周淮起在剛剛抱過來的一堆零食中找到了幾顆糖,塞到了嚴清與的手里。
“需要我幫你打開嗎?”周淮起微笑著問。
嚴清與這回沒有再拒絕周淮起,兩三下打開就往嘴里塞了進去。草莓的甜味在嘴里蔓延開來,嗯,太甜了,但一下就把營養劑的惡心味道給壓了下去,效果還不錯。
周淮起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這才對嘛,工作也不能虧待自己。”
新來的哨兵推門而入,正好看見周淮起起身的動作。年輕哨兵僵在原地:“我、我是不是該等會再來......”
“不用。”嚴清與迅速調整狀態,“請坐。”
疏導過程異常順利。補充能量后,嚴清與的精神觸須更加穩定,很快就梳理完哨兵紊亂的精神圖景。
周淮起見嚴清與狀態好一點了,終于有心思關心一下自己了。他拿出自己的光腦點開看了一眼信息,一個叫姜澤俞的給他發的信息最多,另一個叫阮閑的關心自己也關心的不少。
周淮起又翻了翻自己和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,不多時就判斷出來:這兩位應該是自己較為親密的朋友。
周淮起給他們回了一個“已經醒了,恢復的還不錯”的話就去看其他消息了。剩下的信息無非就是一兩句關心的話,周淮起覺得無聊從頭劃到了尾,愣是沒有找到嚴清與。
“奇怪了……”周淮起嘟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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