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終于徹底明白了，自己當初輸的，從來都不是技術，也不是經驗，而是思想，是敢于打破一切常規、重新定義規則的勇氣。
    一行渾濁的老淚，從他布滿皺紋的眼角滑落。
    這淚水里，有對自己錯失歷史機遇的遺憾，但更多的，是為國家擁有了如此麒麟之才。
    為華夏航空工業終于迎來了輝煌未來，而感到的由衷欣慰。
    半小時后，首飛任務圓滿成功。
    黑色的j-20在所有人的注視下，放下起落架，以一個完美的姿態，輕盈地降落在跑道上，滑行，停穩。
    當李浩打開座艙蓋，從舷梯上走下來時，迎接他的，是機場上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歡呼聲。
    成飛的副總工程師第一個沖了上去，緊緊地抱住李浩，這個年過花甲的老人，哭得像個孩子。
    無數的工程師、技術員、地勤人員，都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，將他們的英雄高高地拋向空中。
    這一刻，所有的壓力、焦慮、懷疑，都化作了巨大的喜悅和自豪。
    當晚，基地內部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。
    氣氛比上一次反向狩獵成功后更加熱烈，也更加踏實。
    因為這一次的勝利，是看得見，摸得著的。
    那架靜靜停放在機庫里的黑色戰鷹，就是最堅實的證明。
    宋文淵端著一杯白酒，走到林凱面前，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拘謹和客套，臉上滿是真誠的笑容。
    “小林……不，林總顧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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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文淵鄭重地說道，“我這輩子，沒服過幾個人。”
    “今天，我服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為我之前的固執和短視，向你道歉。”
    “這一杯，我敬你，也敬這架偉大的飛機，敬我們華夏航空工業的未來！”
    林凱沒有推辭，端起酒杯，與宋老重重一碰，一飲而盡。
    兩位代表了華夏航空工業兩個時代的頂尖人物，在這一刻，一笑泯恩仇。
    然而，就在基地內部一片歡騰，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自豪感中的時候。
    遠在萬里之外的全球互聯網上，一場風暴，正在悄然醞釀。
    一個剛剛注冊不到一小時的、ip地址顯示在某個加勒比海小國的匿名賬號，在全球最大的視頻網站youtube上，上傳了一段視頻。
    視頻的標題，充滿了挑釁和噱頭：
    chinasnewj-xxfightersimpossiblemaneuver!（華夏新型j-xx戰機的不可能機動！）
    視頻的畫質很差，充滿了噪點，畫面也不停地抖動，一看就是用民用長焦設備，在極遠的距離上偷拍的。
    視頻的前半段平平無奇，只看到一個黑色的飛機在空中進行著常規的飛行。
    但從視頻的第45秒開始，畫面中的黑色戰機，突然做出了那個令所有觀眾都瞪大了眼睛、張大了嘴巴的回馬槍機動！
    盡管畫面模糊，但那個動作的軌跡，卻清晰得令人發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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