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里安靜得可怕。
    宋文淵扶著桌沿，半晌說不出話。
    那些數字在他腦子里反復回蕩。
    3.21。
    2.81。
    這不是簡單的戰損比，這是用無數飛行員的命換來的冰冷統計。
    他搞了一輩子飛機，從來沒想過自己花了兩年心血設計出的方案，會在一臺計算機面前輸得這么難看。
    “宋老。”
    林凱走到他面前，遞過一杯水。
    宋文淵接過杯子，手在微微發抖。
    “林顧問，我……”
    “您沒有錯。”
    林凱打斷了他。
    “雪鸮是一個優秀的方案，在現有技術體系下，她已經做到了極致。”
    他停頓了一下。
    “但問題恰恰在這里——現有技術體系，本身就是錯的。”
    這話讓整個會議室再次炸開。
    “林顧問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材料所的陳教授站起來，臉上寫滿不服。
    “我們這些年積累的技術儲備，怎么就錯了?”
    動力所的老王也跟著發聲“是啊，鈦合金、碳纖維、矢量推力，這些都是國際主流方向，難道全世界都錯了?”
    林凱搖頭。
    “不是技術錯了，是方向錯了。”
    他走到白板前，拿起記號筆。
    “各位前輩，各位同志。”
    林凱轉過身，掃視整個會議室。
    “我們永遠不可能用模仿f-22的方式打敗f-22，因為我們是在用它的技術規則，追趕它已經掌握的優勢。”
    他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大字。
    追隨者陷阱
    “在它設定的技術規則里，我們永遠是追隨者。”
    “我們能做的，最多只是一個落后且風險巨大的模仿者。”
    宋文淵抬起頭，看著那四個字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    林凱繼續說。
    “星條聯邦花了十五年研發f-22，投入了超過600億美金。”
    “他們踩過的坑、走過的彎路、積累的工程經驗，我們一樣都沒有。”
    “現在讓我們去走同樣的路，結果會怎么樣?”
    他停頓了一下。
    “不是比他們做得更好，而是比他們走得更慢、摔得更慘。”
    裝備部的劉少將皺著眉頭“那林顧問的意思是，我們該怎么辦?”
    林凱在白板上寫下第二行字。
    重新定義規則
    “我們必須開辟一條全新的技術賽道，用我們自己的技術理念，重新定義未來空戰的規則。”
    他放下筆，轉過身。
    “什么是未來空戰的核心?不是隱身，不是超音速巡航，也不是超機動。”
    林凱環顧四周。
    “是信息優勢。”
    這兩個字讓所有人愣住了。
    “雷達能看多遠、數據鏈能傳多快、火控系統能算多準——這才是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。”
    林凱指著屏幕上剛才推演的畫面。
    “輸在哪里?不是氣動布局不夠好，不是發動機不夠強，而是她在信息戰場上被碾壓了。”
    “f-22能在180公里外發現雪鸮，而雪鸮只能在80公里內才能勉強鎖定f-22。”
    “這100公里的差距，就是生與死的距離。”
    宋文淵猛地抬起頭。
    他突然明白林凱在說什么了。
    “所以你的方案……”
    “對。”
    林凱點頭。
    “我的黑絲帶，不是要在氣動布局上超越f-22，而是要在整個作戰體系上碾壓它。”
    他走到操作終端前，調出一張新的示意圖。
    那是一個復雜的網絡拓撲結構。
    中心是戰機，周圍連接著預警機、地面雷達站、數據鏈中繼、衛星通信，甚至還有無人機編隊。
    “黑絲帶的核心理念，是讓每一架戰機都成為整個作戰體系的一個節點。”
    林凱指著圖上的戰機。
    “她不是孤立作戰的個體，而是網絡中的超級終端。”
    “她能接收來自所有友軍平臺的信息，也能把自己探測到的數據實時共享給整個網絡。”
    他切換到下一張圖。
    那是一個戰場態勢推演畫面。
    12架黑絲帶戰機分散在廣闊的空域中，每一架都在不斷發射探測信號、接收數據、計算態勢。
    然后這些信息被匯總到一個虛擬的戰場大腦里，形成了完整的敵方目標圖譜。
    “在這個體系下，任何一架戰機都能看到整個戰場。”
    林凱的聲音很平靜，但每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所有人心里。
    “即便她自己的雷達被干擾、被壓制，她依然能通過數據鏈獲取其他平臺的探測信息，完成鎖定和打擊。”
    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。
    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
    “數據鏈的帶寬夠嗎?”
    “延遲怎么解決?”
    林凱轉過身。
    “數據鏈，已經解決了這些問題。”
    他看向陳靜的視頻窗口。
    “陳靜，給他們看看蜂群協同的推演結果。”
    陳靜點頭，開始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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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屏幕上出現了新的推演畫面。
    藍方12架黑絲帶戰機+2架預警機+地面雷達網
    紅方12架f-22升級版+2架e-3預警機
    -->>推演開始。
    雙方戰機同時起飛，向對抗空域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