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凱搖了搖頭。
    “頂尖專家們構建了我們現有的防御體系,而敵人恰恰是繞過了整個體系發動的攻擊。讓他們去對抗,無異于讓他們用自己制定的規則,去打敗一個無視規則的敵人。”
    “這行不通。”
    他冷靜的分析,讓所有人啞口無。
    “我只要兩樣東西。”
    林凱豎起兩根手指。
    “第一,立刻給我調出過去三個月,所有接觸過‘銀河一號’核心機房物理環境的人員名單,包括所有訪客、研究員,甚至是清潔工。”
    “第二,”林凱頓了頓,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驚愕的臉,說出了那個顛覆性的要求,“幫我找出超算中心里,那個最不守規矩、最被主流排擠、最讓領導頭疼的實習生,或者低級程序員。”
    “一個真正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刺頭。”
    整個會議室,鴉雀無聲。
    瘋了?
    這是所有人心里的念頭。
    對抗毀掉國家超算的頂級病毒,你不要院士,不要教授,你居然要一個……不守規矩的刺頭實習生?
    還有那份名單……他難道懷疑,有內鬼?
    可專家組的結論,是來自境外的網絡攻擊!
    只有秦振國和李月,看著平靜的林凱,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。
    他們知道,林凱的每一個看似瘋狂的決定背后,都隱藏著通往真相的、最精準的邏輯。
    趙首長深深地看著林凱,足足三秒。
    他沒有問為什么。
    他只相信結果。
    他猛地轉過頭,對身后的機要秘書下達了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    “按他說的辦!十分鐘之內,我要看到東西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十分鐘后。
    一份厚厚的人員名單,和一份只有一頁紙的檔案,被送到了林凱面前。
    林凱直接無視了那份名單,徑直拿起了那份薄薄的檔案。
    他的目光,在那一長串院士、教授、高級工程師的名字上沒有絲毫停留,最終,定格在了檔案最下方,一個被紅筆重點標記出來的條目上。
    陳靜,實習程序員,19歲。
    備注:因在職期間,多次違反安全規定,嘗試對‘銀河一號’操作系統進行‘未經授權的底層優化’,對核心數據造成潛在威脅。記大過一次,已啟動內部流程,建議開除。
    找到了。
    林凱將檔案遞給身邊的李月,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。
    “走,我們去會會這位實習生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國家超級計算中心。
    地下三層,一間堆滿了廢舊服務器和電纜的儲藏間。
    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金屬氧化的味道。
    林凱和李月推開門時,就看到了那個叫陳靜的年輕人。
    他正被“隔離審查”。
    瘦弱,蒼白,戴著一副瓶底一樣厚的黑框眼鏡,蜷縮在一張小桌子前。
    他對兩位不速之客的到來,毫無反應。
    他的全部注意力,都集中在手中一臺老舊的、甚至有些掉漆的8位單片機上,手指在上面飛快地操作著,仿佛那才是他的全世界。
    面對林凱的到來,他沒有驚慌,沒有憤怒,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。
    那是一種徹底的漠然,一種對周遭世界完全失去信任的自我封閉。
    林凱沒有繞圈子。
    他走到桌前,直接切入了主題。
    “‘銀河一號’的底層系統,有什么問題?”
    陳靜擺弄單片機的手,出現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停頓。
    但他依舊沒有抬頭,聲音平淡得像一杯涼透的白開水。
    “它的偽隨機數生成器(prng),存在一個固定的、可預測的周期性漏洞。”
    “這不是病毒。”
    “這是系統在出廠時,就被人為植入的后門。現在所謂的‘硅基幽靈’,不過是有人從外部,用一把特定的鑰匙,激活了這個后門而已。”
    他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,慢慢地,一字一句地補充道:
    “這個結論,我寫了三份報告,通過正常渠道提交了上去。”
    “他們說我是異想天開,癡人說夢。”
    說完,他終于抬起了頭。
    那雙厚厚的鏡片后面,是一雙洞悉了一切,又厭倦了一切的眼睛。
    光芒在那雙眼睛里閃爍,那是一種完全不屬于他這個十九歲年齡的,可怕的智慧之光。
    他看著林凱,第一次主動開口。
    “你們現在才發現。”
    陳靜推了推眼鏡,吐出了那個最殘酷,也最絕望的真相。
    “已經晚了。”
    “這個后門。”
    “是刻在硬件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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