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風立刻讓孫大壯去紅石村聯系患者，孫大壯騎著自行車，一路飛奔而去。

等待的時間里，張科長開始雞蛋里挑骨頭，翻看凌風的病歷記錄，試圖找出問題。但凌風的病歷記錄得極其詳細，西醫的檢查數據、中醫的望聞問切、治療方案的調整、患者的反饋，一一俱全，甚至還有患者的簽名和手印，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
“凌風同志，你的病歷記錄雖然詳細，但中醫的辨證論治，缺乏科學依據。”張科長找不到問題，只能從理論上質疑，“比如你治療風濕痹痛，說患者是‘寒濕痹阻’，但這‘寒濕’怎么量化？怎么證明患者體內真的有‘寒濕’？”

“張科長，中醫的辨證論治，雖然不能像西醫那樣用儀器量化，但有明確的診斷標準。”凌風從容地回答，“比如‘寒濕痹阻’的患者，會出現關節疼痛、遇寒加重、得溫則減、舌苔白膩、脈象濡緩等癥狀，這些都是可以觀察和觸摸到的，經過幾千年的臨床驗證，準確率很高。而且，我們的治療效果就是最好的證明，紅石村的王大爺，風濕痹痛五年，經過我們的治療，現在已經能正常走路了，這難道不是科學依據？”

張科長被問得啞口無，只能尷尬地咳嗽了幾聲。

劉副院長在一旁急得團團轉，不停地看向門口，希望孫大壯找不到患者。但沒過多久，孫大壯就帶著三個患者走進了院子，正是病例上寫的那三個人。

“凌醫生！你找我們來有事嗎？”為首的老大爺問道，正是那個風濕痹痛被治好的王大爺。

張科長看著三個患者，清了清嗓子：“三位老鄉，請問你們之前是不是接受過凌風醫生的治療？治療后有沒有出現頭暈惡心、腹瀉或者病情加重的情況？”

王大爺愣了一下，隨即生氣地說：“沒有啊！凌醫生的醫術可高明了！我之前腿疼得走不了路，經過他治療，現在能跑能跳了，怎么會病情加重？你這是聽誰說的？”

第二個患者是個中年婦女，她也說道：“我之前感冒，凌醫生給我開了中藥，喝了之后很快就好了，根本沒有腹瀉！”

第三個患者是個年輕人，他撓了撓頭：“我從來沒接受過凌醫生的治療啊！這上面寫的什么，我都不知道！”

真相大白！張科長的臉色變得慘白，劉副院長更是面如死灰，癱坐在椅子上。

“張科長，現在真相清楚了吧？”凌風看著張科長，語氣帶著一絲冷意，“劉副院長提供的病例是偽造的，他就是想故意抹黑我，破壞示范點的建設。”

“劉副院長！你太過分了！”李院長氣得渾身發抖，“你身為衛生院的副院長，不僅不支持工作，還故意捏造事實，陷害同事，你對得起組織的信任嗎？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劉副院長還想狡辯。

“不是故意的？那你怎么解釋藥圃的事？”凌風拿出之前收集的證據，“你讓你的遠房侄子劉二狗，偷偷在我們的藥圃里埋碎玻璃和石頭，想破壞我們種植草藥，幸好被我們當場抓住，劉二狗已經在公社派出所供認不諱，這是派出所的筆錄，你看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