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勇更是不安分,有天趁工地沒人,偷偷跑去想搬兩塊青磚回家,被凌風抓了個正著。凌風看著他,語氣冰冷:“凌勇,這磚是我一塊一塊燒出來的,你想拿,問過我了嗎?”凌勇被嚇得臉都白了,扔下磚就跑,回去還被王菊香罵“沒用”。
凌建軍和凌建設也沒閑著,幾次借口“看進度”去工地,想蹭飯吃,都被凌風不軟不硬地擋了回去:“大伯,四叔,工地上的飯是按人頭做的,多一個人就少一份,規矩不能壞。你們要是餓了,回家吃吧。”兩人碰了一鼻子灰,只能悻悻而歸,心里的妒火卻燒得更旺了。
終于,在農歷臘月二十八那天,新房正式落成了!三間青磚瓦房并排而立,屋頂鋪著整齊的舊瓦,門楣上貼著陳老師寫的對聯,院子用矮土墻圍了起來,門口還種了兩棵小槐樹(凌風從山上移栽的)。雖然不算豪華,卻干凈、結實、敞亮,在村里一片土坯茅草房中,顯得格外醒目。
凌風買了一掛長長的鞭炮,在院門口點燃,“噼里啪啦”的響聲傳遍了整個村子,宣告著新生活的開始。搬家那天,雖然家當不多——只有幾張舊床、一個木箱、幾口鍋碗瓢盆,但李秀娥還是按老規矩,在新灶臺做了第一頓飯:一鍋紅薯粥,炒了一盤臘肉,還蒸了幾個白面饅頭(凌風特意換的,留著搬家吃)。
一家人圍坐在嶄新的堂屋里,看著雪白的墻面、整齊的房梁,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,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凌建國端起一碗粥,眼圈紅紅的:“這輩子……沒想到還能住上青磚瓦房……小風,謝謝你。”李秀娥也擦著眼淚,笑著說:“以后再也不用漏風漏雨了,云娃雨娃也能有自己的房間了。”凌云和凌雨則在院子里跑著跳著,興奮地喊:“我們有新家啦!”
這份溫馨,卻像一根針,狠狠扎在老宅眾人的心上——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三房越過越好,而自己家依舊破舊、冷清,連頓飽飯都吃不上,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樣,啃噬著他們的心。
新房落成后的第三天,凌風家辦了一場簡單的“喬遷宴”——一來是感謝幫忙蓋房的鄉親,二來是和關系好的鄰居熱鬧熱鬧。李秀娥提前一天就開始準備,殺了一只凌風獵到的野雞,燉了一大鍋野雞湯(里面加了蘿卜和土豆),還煮了一鍋臘肉燉粉條(臘肉是之前腌制的,粉條是托韓老伯換來的),蒸了兩籠雜糧饃饃(摻了玉米、紅薯干和少量白面),雖然不算豐盛,卻都是實打實的硬菜。
宴席設在院子里,擺了三張矮桌,幫忙的工人、王福滿、孫老栓、趙老蔫、張嬸、陳老師等人都來了。院子里歡聲笑語不斷,王福滿喝著凌風釀的野果酒(空間里的野果發酵的),笑著說:“風小子,你這房蓋得好,以后村里誰家蓋房,都能來學學你的法子,又省料又結實!”孫老栓也點頭:“是啊,你這自燒磚的手藝,比買的還強,以后我家修院墻,也找你學學!”
就在這時,院門“哐當”一聲被猛地推開,王菊香帶著凌建軍、趙桂芹和凌勇,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。幾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眼神像刀子一樣,在嶄新的房屋、院子和飯桌上掃來掃去,嘴角掛著不屑和貪婪。
王菊香一進門,就叉著腰,尖利的聲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和諧:“喲!這么熱鬧啊!老三,你可真行!搬了新家,翅膀就硬了?請客吃飯都不知道請自家人?眼里還有沒有你爺你奶?還有沒有老凌家的祖宗?”
凌建國和李秀娥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,緊張地站起來,李秀娥手里的碗都差點掉在地上:“媽……大哥……嫂子……你們咋來了?沒……沒準備你們的飯……”
凌風放下手里的酒杯,緩緩站起身,眼神平靜卻冰冷,像結了冰的湖面:“奶,大伯,大伯母。今天請的是幫忙蓋房的鄉親,還有平時處得好的鄰居。你們沒幫過一天忙,沒出過一分力,自然不在邀請之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