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媽,姐,快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。”他舀出幾碗水,端到家人面前。熱水冒著熱氣,氤氳的水汽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清香,喝一口,清甜的滋味在嘴里散開,順著喉嚨滑下去,渾身都暖洋洋的,連日的疲憊和寒冷像是被溫水沖散了,連手腳都慢慢有了知覺。
凌云和凌雨捧著小碗,小口小口地喝著,蒼白的小臉漸漸紅潤起來。凌麗喝了一口,疑惑地眨了眨眼,看著凌風:“二哥,這水……好像比平時的水甜一點?”
“應該是雪水化的吧。”凌風面不改色地解釋,“雪水干凈,化了之后喝著就甜一點。快喝吧,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傍晚,到了該“做飯”的時候。食堂早就斷炊了,家家戶戶都得自己想辦法。李秀娥看著米缸里只剩下的一點麩皮,又看了看籃里凍得蔫巴巴、發黃的野菜,愁得直嘆氣。凌風知道該拿出“糧食”了,他再次走到那個雜物角落,彎下腰摸索了一陣,很快就“找出”了一個沉甸甸的小布口袋。
“媽,別愁了,這里還有點東西。”他把布口袋遞給李秀娥,“這是我之前去深山里挖的野薯,回來曬干磨成的粉,還摻了點之前在地里撿的雜豆子磨的粉,本來想留著過年吃,現在只能先拿出來救急了。您摻和點野菜,熬點糊糊,讓大家墊墊肚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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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口袋里的粉是他從空間里取出來的,混合了紅薯粉、綠豆粉和少量粟米粉,顏色是淺褐色的,顆粒細膩,聞著還有淡淡的糧食香味,比普通的野菜糊營養和能量都好上太多。李秀娥接過布口袋,掂量了一下,又摸了摸里面的粉,又驚又喜:“這么多粉!夠咱們吃好幾天了!小風,你真是個有心的孩子!”
她趕緊走到灶邊,先把野菜洗干凈,切碎了放進鍋里,加了點水,等水燒開后,慢慢地把粉撒進去,一邊撒一邊用勺子攪拌,很快,鍋里就熬出了一大鍋濃稠的糊糊。糊糊冒著熱氣,散發著糧食和野菜混合的香味,雖然看起來還是簡陋,但有了實實在在的糧食打底,比之前光靠野菜熬的清湯寡水強多了,吃下去也能頂餓。
一家人圍在灶邊,每人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糊糊,小口地喝著。凌建國喝了一口,滿足地嘆了口氣:“還是有糧食好啊,這糊糊喝下去,渾身都有勁了。”凌云和凌雨也吃得很香甜,小嘴巴塞得鼓鼓的,再也不說餓了。
橘紅色的火焰在灶膛里跳動,映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暖暖的。窗外是漫天大雪和呼嘯的寒風,屋里卻是滿滿的暖意和淡淡的食物香氣。在這個絕望的寒冬雪夜里,三房的小屋透出一種與其他人家截然不同的、艱難卻真實的安穩。
凌風沒有一次性拿出太多東西,只是恰到好處地解決了燃眉之急——柴火夠燒幾天,糧食夠吃一陣,水也足夠干凈。他把所有物資的來源都歸結于自己的“遠見”和“偷偷儲備”,既不會顯得突兀,也能讓家人安心。李秀娥和凌建國雖然偶爾會疑惑兒子怎么能藏下這么多好東西,但在生存的迫切需求面前,這份疑惑很快就被慶幸和依賴取代了。
凌風吹滅灶膛里的火,只留下一點炭火保溫。看著家人臉上恢復的血色和孩子們安睡的模樣,他心中無比安定。擁有靈泉空間的最大優勢,就是在這樣的絕境中,能保有這份不起眼的從容,能為家人撐起一片小小的、溫暖的避風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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