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太子去了白鹿山,孟云莞散學以后便得空不少,常來溫氏宮里坐坐。
于是孟雨棠這番話,便被來看望溫氏的孟云莞聽了個正著。
她微微蹙起了眉,推門進殿,神色淺淡。
“雨棠姑娘可別在這里亂攀親,當初你們需要用銀子的時候,不惜和母親買斷關系。現在你有難,終于想起來你還有個母親了?”
孟雨棠一下子哽住,隨即眼中冒火,“怎么又是你!這里何時輪到你說話了?”
“輪不到我說話,那你又算個什么東西?”
孟云莞輕蔑地掃了她一眼,隨即對面露為難的溫氏說,“母親,你今日若幫她,我便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“云莞,她終究是你妹妹。”
“我沒有這樣的妹妹。”
孟云莞語氣冷淡,“漱芳齋時我便已明和她斷親,之后您又出巨款把前債勾銷,我們已不欠她。若今日幫她一把,那之前種種豈非都成了唬人的空談?您出五萬兩的意義又何在?”
眼見著溫氏被說的隱隱有動搖之意,孟雨棠頓時急了,
“姐姐,我與你一母同胞,你不幫忙就算了,怎么說起了風涼話?你以為你息事寧人,這樣幫著林貴妃和嘉儀公主,她們就真會承你的情不成?”
“我不是為了讓任何人承我的情。”孟云莞厭惡地看著她,“我只是單純不想幫你!”
孟雨棠噎了噎,又把哀求的目光投向溫氏,“母親,難道這一巴掌女兒就白挨了嗎?”
她淚眼汪汪攀著母親,是,她是看不上母親,覺得她水性楊花貪慕虛榮,可她們終究母女連心啊,她怎么能不管她呢?
就在這時候,陳姑姑略有些驚慌的進來,說道,
“夫人,林貴妃的鑾駕已經往林紅殿來了!”
孟雨棠大腦空白了一瞬,旋即鋪天蓋地的恐懼把她籠罩住,她一下子就慌了,“母親,母親幫我”
她沒想到林貴妃這么快就來了,肯定是給嘉儀公主打抱不平的,看看人家這母親做的,同為宮妃,溫氏怎么這么沒用?
“雨棠,你先起來,地上涼,別跪著了。”
溫氏嘆息一聲想把她扶起,卻被孟雨棠掙脫了,她后退兩步,杏眼圓瞪下竟隱隱透著幾分兇狠,
“母親,我一直把你當成最親愛的母親,可你為什么永遠都眼睜睜看著我被欺負,被霸凌?以前你人微輕就算了,可如今,如今你既然能幫姐姐在宮里順風順水地扎根下來,為什么又不能為我討來一個小小公道?天下怎會有你這樣偏心的母親?”
溫氏愣住,“以前?什么以前?”
“沒什么,以前本就是一場錯誤,都是我錯看你了!”
孟雨棠狠狠抹了一把眼淚,她對這個母親死了心。
跌跌撞撞就要往外沖的時候,卻被孟云莞喊住了,“我幫你。”
孟雨棠不可思議地轉身,“你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