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紹聽完,沉吟片刻,猛地一拍大腿:“好!此計甚妙!就依子遠之,立刻去辦!要做得干凈利落,絕不能露出馬腳!”
“主公放心!”許攸自信一笑,躬身領命。
“其余諸將!”袁紹豁然起身,恢復了梟雄的氣概,“顏良、文丑為先鋒,張合、高覽為中軍,即刻拔營,隨我星夜回師鄴城!先平家賊,再圖外患!”
“末將領命!”眾將轟然應諾。
袁紹安排好防務之后,大軍如同一條受驚的巨蟒,匆忙從界橋戰線脫離,帶著無盡的怒火和倉惶,撲向那燃起烽煙的老巢。而一條陰毒的計謀,也如同毒蛇般,悄無聲息地竄向了幽州,準備在那片本就緊張的土地上,再澆上一瓢滾油。
袁紹此刻只覺得焦頭爛額,他多么希望此時能有一支生力軍幫他穩住局勢,哪怕只是牽制一下黑山軍也好。可惜,他知道這不可能。放眼天下,如今有實力的,怕不是只有當今天子了。
長安朝廷,此刻也正處于一種“幸福的煩惱”之中——地盤擴張太快,兵力雖多,卻要防守的地方更多,捉襟見肘,根本無力對外擴張。
劉協看著各地送來的軍報,也是揉著眉心。
兗州朱儁那里,接收安置百萬黃巾流民,三萬兵力防備黃巾軍,還要分散各處維持秩序、彈壓可能出現的騷亂,顯得捉襟見肘,已是極限河南尹,徐榮分走一萬五千精銳去河東后,剩下的一萬部隊要看護龐大的流民群和正在建設的超級農械監,壓力巨大。
河內,呂布的一萬五千人剛清理完內部,清剿匪患,還要防范北面的黑山軍以及東面的袁紹部曲,仍需兩個月的時間,更別說主動進攻冀州了。河東,關羽那里看似聚集了五萬大軍,但要對負三萬據險而守的白波軍,還需一場硬仗,且段煨、張濟、楊奉、董承的部隊忠誠度和戰斗力仍需檢驗。
陜縣的黃忠,還在努力消化整編那兩萬五千西涼降兵,短時間內難以形成可靠戰力。長安的守軍更不能輕動,要防備涼州的韓遂、馬騰,還要盯著南邊的袁術。
“唉,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……”劉協嘆了口氣,“這局面,就像是打游戲一下子開了太多分基地,每個都要兵防守,反而沒兵出去推塔了……”
他現在只盼著三十萬青州軍盡快被荀彧荀攸等人接收,如此才能有兵力攻打袁紹,賈詡的“超級農械監”趕緊投產,曲轅犁大規模應用,讓河南尹的屯田盡快產生效益,穩住基本盤;盼著關羽能盡快平定河東,抽出手來;盼著黃忠能盡快練好兵;盼著涼州的馬騰能識相點把他兒子馬超送來……
唯有根基穩固,糧草充足,兵力強盛,他才有資格參與到中原這場大亂斗中,否則他也就是一個困守一隅的天子。
“穩住,別浪。”劉協對自己說道,“先把這司隸徹底消化成鐵桶一塊再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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