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取了干嘛?”
“造謠!”他突然吼出來,“說王爺克扣月例、虐待下人!說王妃吃相難看、貪吃懶做!都是他們編的!我只負責傳話!”
知意站起身,拍了拍裙子:“你挺老實。可惜,你傳的每一句話,都在給二皇子挖坑。”
——
正午,秦淮回府。
沈悅剛吃完一碗溫粥,坐在軟榻上剝橘子。詩畫靠在旁邊,手臂包著布,臉色還是白的。
秦淮走進來,手里拿著個木盒。
“皇帝看了證據。”他把盒子打開,里面是一枚燒焦的私印,“偽印、檄文、賬本、口供,四樣齊全。大理寺今早提審張祿,他已經招了。”
沈悅點點頭,把一瓣橘子塞進嘴里。
“二皇子呢?”
“禁足東宮,幕僚三人下獄,牽連七個武將。”秦淮頓了頓,“皇帝說,以后不會再有人借我的名義興風作浪。”
沈悅嗯了一聲,伸手摸了摸詩畫的手背:“你們真是我的福星。”
詩畫咧嘴笑了下:“主子給的差事,哪有辦不成的。”
書詩站在門口,聽見這話,嘴角也松了點。
墨情從藥房過來,手里端著一碗藥:“詩畫得喝三天清淤湯,不能碰冷水。”
知意撩簾進來,將一份名單遞給秦淮,道:“這是新查出來的,八個門房收過錢,三個廚子被威脅,我都記下了。”
秦淮接過,看也沒看便扔進火盆,道:“換了。以后王府進出,由書詩親自排班。”
書詩抱拳應道:“是。”
沈悅把最后一瓣橘子吃完,擦了擦手:“那我下午睡個覺?”
沒人答話。
她抬頭,看見大家都看著她。
“怎么了?”
知意憋著笑:“主子,您剛才說‘睡個覺’的時候,語氣跟說‘吃頓飯’一樣。”
沈悅眨眨眼:“本來就是嘛。飯要吃,覺也要睡。天塌了有王爺頂著,我操什么心?”
秦淮難得扯了下嘴角。
就在這時,外頭傳來腳步聲。
一個小丫鬟跑進來,喘著氣:“王妃,城外慈恩寺來信,說您母親忌日快到了,廟里要提前灑掃,請您示下。”
沈悅點點頭:“讓墨情準備一下,明后天去看看香燭夠不夠。”
墨情應聲退下。
沈悅打了個哈欠,往軟榻上一躺:“我說,我能真睡會兒了吧?”
詩畫閉著眼嘟囔:“主子,您這命,真是躺著贏的。”
書詩輕哼一聲:“可我們得站著拼。”
知意端起茶杯吹了口氣:“那你下次別搶著去抓人。”
書詩瞪她:“你不也半夜蹲墻根?”
秦淮轉身往外走,留下一句:“明日休沐,我不進宮。”
沈悅迷迷糊糊“嗯”了聲,眼皮已經快合上了。
詩畫突然睜眼,小聲問知意:“你說……他們會不會還有漏網的?”
知意抿了口茶,慢悠悠道:“你說呢?三百兩能買幾個良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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