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午間,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張夫人花廳的地面上,幾位貴婦正圍坐在一起,閑聊著京城的最新八卦。
幾個貴婦歪在繡墩上,手里捏著瓜子,嘴沒停。
“你們聽說了沒?”李夫人嗑開一粒,“蘇家那姑娘,偷稅十萬兩的事都查實了,連宮里都知道。”
王夫人冷笑接話:“可不是嘛,她心腸比蛇蝎還毒,還想買通丫鬟害沈小姐,真是活該!”
屋里一下靜了。
有個穿藕荷色褙子的夫人擰眉:“不至于吧?蘇家好歹是武將世家,婚事能說退就退?”
李夫人瞥她一眼:“左相嫡女的清白都敢動,誰敢娶這么個禍胎進門?指不定哪天就把婆家給坑了。”
“早前她不是整天擺架子,說沈悅胖得離譜?”金鐲夫人忽然笑出聲,“現在倒好,自己成了京城笑話。”
“仗著爹有點兵權,勾搭人家夫君,現在栽了吧?”李夫人拍了下桌子。
“哎,”有人嘆氣,“原先還覺得她驕縱,沒想到心這么黑。”
“我聽說啊,御史臺已經遞折子了,就等皇上批。她爹這官,怕是做不長了。”王夫人壓低聲音。
“那她以后怎么辦?”藕荷色褙子問。
“還能怎么辦?”李夫人冷笑,“哪家肯要個名聲爛透的姑娘?連外室都不如。”
“聽說她還想攀靖王?”金鐲夫人嗤笑,“也不照照鏡子,人家正經宗室,能看上她這種貨色?”
“別提靖王了。”張夫人終于開口,“昨兒還有人傳,靖王府西院管事親自打聽沈小姐起居呢。”
屋里又是一陣吸氣聲。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還能有假?連廚房吃的啥都問了。你說這圖啥?”
“圖清凈唄。”李夫人撇嘴,“沈小姐不爭不搶,嫁妝歸自己管,后宅也安穩。換誰不想娶這樣的?”
“蘇婉柔可倒好,凈搞這些腌臜事。”王夫人搖頭,“現在好了,婚約全退,連北地將軍府都撤了帖子。”
“她要是聰明,就趕緊閉門不出。”張夫人端起茶,“再蹦跶,連最后點臉面都沒了。”
“她還能蹦跶?”金鐲夫人笑,“滿京城都在說她壞話,連賣菜的都能罵她兩句。”
“前兩天我還聽說,她讓人散謠,說沈小姐跟馬夫不清不楚。現在倒好,報應來了。”李夫人瞇眼。
“這種人就該毀。”王夫人冷哼,“害人不成反害己,活該。”
眾人七嘴八舌,越說越狠。
門外屏風后,知意蹲得腿發麻,嘴角卻翹了。
她聽夠了,輕輕往后挪,從側門溜出去。
路上碰到個小丫鬟,是以前被蘇家趕出來的,爹娘都被罰去邊關充軍。
知意拉她到墻角,低聲說:“回去告訴蘇婉柔——她再敢放一個屁,我就把她‘和馬夫私通’的事編成話本,印個百八十份,滿城賣。”
小丫鬟瞪大眼:“真……真的?”
“我騙你干啥?”知意冷笑,“她不是最愛造謠?那就讓她也嘗嘗,被人寫進書里當笑話是什么滋味。”
“那……那她會不會打死我?”
“怕什么?”知意塞給她一塊銀子,“你只管傳話。她敢動你,我就讓全京城知道,她連個下人都治不住,廢物一個。”
小丫鬟攥緊銀子,點頭跑了。
知意拍拍袖子,回左相府。
沈悅還在偏院軟榻上躺著,手里抓一把核桃酥,腮幫子鼓鼓的。
知意進來,站在門口沒說話。
沈悅抬頭:“完了?”
“完了。”知意咧嘴,“貴婦們把她罵得狗血淋頭,連永寧伯府退親都坐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