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臨時的書記碰頭會,齊昊硬著頭皮參加。
他剛走進會議室,原本還有說有笑的幾個常委,瞬間眼神飄忽,沒人再主動跟他打招呼。
輪到他就某個無關緊要的議題發時,其他人都低著頭要么看文件,要么玩筆,根本沒人在聽。
那種隔絕開的孤立感,幾乎讓他窒息。
散會后,他親耳聽到一個之前拼命巴結他的局長,在走廊拐角對著電話低聲說。
“嗨,別提了,以前是瞎了眼跟著瞎嚷嚷,以后堅決跟沈書記走,齊縣長?哪個齊縣長?我不認識!”
齊昊回到辦公室,終于再也忍不住。
可他心里明白大勢已去,省委的定調,斷送了他任何翻盤的可能,他現在就是個官方認定的小丑。
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,是沈巖在全縣干部大會上的表現。
大會上,沈巖沒提齊昊的名字,但句句都抽在齊昊和他那伙人的臉上。
“同志們,我們云崖是窮,但越是窮,越要挺直腰桿,決不能飲鴆止渴,我在這里再次強調,誰的政績,都不能建立在群眾的痛苦之上,這是鐵律,誰碰,誰就是云崖的罪人!”
掃清了障礙,沈巖終于可以放開手腳,推行他心中那個真正適合云崖的方案了。
他不再空談大道理,而是直接用出了實實在在的三板斧。
他親自帶隊,拉著從省農科院請來的專家團隊,一頭扎進云崖的崇山峻嶺。
幾天時間,跑遍了十幾個有代表性的山頭和村落。
這天,在海拔近千米的石坎子村,沈巖和專家們,還有柳婷婷等幾個干部,坐在老支書家的院子里,圍著火盆聊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