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,趙雪初深深低下頭,痛苦到淚流滿面。
“那一日,我回去砸了妝匣,弄出些動靜,周兮蘭便去告狀,提議他沒收我所有的胭脂水粉,他應了。”
我能夠想象,蕭瑾疏是怎么云淡風輕的“嗯”了聲。
從此趙雪初的天塌了。周兮蘭更加無所顧忌的變本加厲。
說到底,是蕭瑾疏的縱容。
我把帕子遞給她。
趙雪初擦了擦眼淚,繼續道:“我以為,他絕不會忍心如此待我的,可周兮蘭公然強行說我瘋了,派人將我圈禁起來,他竟然不聞不問,一眼都沒有來看我。”
“登基之后,他倒是還記得封我為嬪,但我這個嬪位算什么,旁人眼里的一個瘋子”
她泣不成聲。
我深深嘆了口氣。
此時,外頭傳來給皇帝行禮的動靜。
趙雪初受驚一般,往我身邊跪得近些。
看得出來,她對蕭瑾疏是徹底沒了指望,只畏懼他治罪。
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趙雪初跪在地上,以額觸地,垂落的墨發在地面散開,纖瘦的雙肩止不住發抖。
這么顯眼的人在此處,蕭瑾疏卻沒有給一個眼神,視若無睹的走到我面前,平和道:
“太醫說你的眼睛剛復明,少見些光亮才好,這幾日就不必去御花園了,也免得被沖撞。”
我目光瞥向地上的身影。
皇帝這話,恐怕是話中有話。不必去御花園,便不必撞見旁人,不必管旁人的閑事。
趙雪初也聽懂他下之意,深深抵在地上的額頭遲遲沒有抬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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