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來尋我事,那我便氣氣她。反正這會兒我哪怕低聲下氣些,也照舊是她的眼中釘。
周兮蘭眼簾浮動,目光流露出寒意。
“你以為你算什么,圣上如今待你的好,不及當年待我的萬分之一。”
那我便不能想象了,那是怎樣一種好。
也無興趣去想。
“真是羨煞旁人了,”我沒什么語氣的說,“你既然有這福分,何苦同我過不去。”
周兮蘭貼近我的臉,嫵媚的眼尾不屑一顧的揚起。
“同你過不去?我就是弄死你,皇帝又能舍得拿我如何?”
我想,這得看時機成不成熟,是不是失去了周氏一門的忠心,也不至于使朝野動蕩的地步。
不過,勢力再大,也大不過當初的秦太尉,周父再怎么都是居于其下的,能有多難辦。
她也真是橫行霸道慣了,要害人直接害便是,她竟然敢先來我面前宣揚,這到底是什么給了她這樣大的底氣。
“平白無故的,就不要胡亂揣摩圣心了,”我好好語的勸道,“你若真如此肆無忌憚,就說大聲點,別只叫我一人聽見。”
周兮蘭瞪著我的雙眸幾乎瞪出火來。
“已經有人偷偷誕育了大皇子,你可知道?”
哪怕是今日之前,后宮中都是只知有了大皇子,卻不知大皇子的生母到底是誰。
眾說紛紜,各有各的揣測。
有說是無名宮女的,有說民間的滄海遺珠,也有人說我生的。
但幾乎沒人信我生的,因那兩年我在邊關,行軍途中,那樣的環境懷孕產子,她們認為不可能,是無稽之談。
而且我剛回京城時,皇帝還宣布我并不是真嬪妃。
時至今日,皇帝對外沒個準話,但大多數相信,那是皇帝在外頭一夜風流的結果,是滄海遺珠,母親是再普通不過的民女,便沒有接入宮中。
“知道,”我看著她問,“怎么?”
有點好奇。
瞧她這副架勢,該不會是想勸說我合作,讓我這個唯一能在乾元宮來去自如的人,對大皇子下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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