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見那白花花的大饅頭,胃里忽然犯起惡心,捂著嘴在帳篷旁干嘔一陣。
副將李承正好就在邊上,見這情形,調侃道:“這細皮嫩肉小身板,一看就是受不起苦的,吃個饅頭都委屈他了,將軍怎么帶這樣的人?”
“也沒耽誤行程,帶了又如何。”
秦元澤把話堵回去,湊過來溫聲問我:“是不是水土不服?”
他曉得我并不是嬌氣的嘴,我是吃得起苦頭的,一個白饅頭絕不至于我犯嘔。
這十幾日也算不上勞累,秦元澤讓我坐在裝載糧草的車上看管糧草,都沒怎么下地走。
卻不知這兩日怎么胃口越來越差,這會兒竟然吐了出來。
可我本就是楚國人,從楚到昭好好的,離開這一年半載,難道回來反而水土不服,應當沒有這個道理。
秦元澤轉而吩咐旁人:“那邊是不是煮了粥,讓人盛碗粥來,要稀薄點的。”
我想到了什么,手掌捂住小腹,倒抽了口涼氣。
癸水遲了多少天了?
二十多天了?
秦元澤見我臉色差,有些放心不下。
“找瘍醫看看?”
我轉身進了帳篷中,再問他:“確保瘍醫是你的人嗎?”
他點了下頭。
“至少有一個是絕對信得過的。”
“叫人來。”
我坐在榻邊等著,心里頭一團亂麻。
當然期盼這世上能有個我的親人,可現在不是時候。
我千里迢迢過來,總不能剛到邊界,就被送回去。
可若是真有了孩子,留在軍中只能是拖累人,決計行不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