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里我輕手輕腳的過去,原是想看看他睡熟沒有,睡熟了我就趕緊跑。
結果他狹長的眼睜開一條縫。
我立刻知道他醒了,但就這樣折返回床上,就顯得做賊心虛。
于是我給他掖了掖被角,嘴里喃喃道:“真是的,睡相差成這樣,被子也不蓋好,真不怕凍壞。”
做完這件事,我大咧咧的回鋪上睡覺。
次日,他冷冰冰的問我:“為什么給我蓋被。”
我冠冕堂皇的說:“你是武將,國之棟梁,我不是給你蓋被,我是舍不得一個能保家衛國的將帥出事。”
從那之后,他看我的眼神似乎變了。
而現在他又問我。
我想了想,實誠道:“其實我是想跑。”
怎么可能擔心他凍壞,他這一打十的倍兒棒的身子,我自己凍壞他都不可能凍壞。
秦元澤愣了會兒,隨即嘴角扯起一個笑。
“我就知道是這樣。”
我說:“你以為,我是個心胸多寬廣,格局特別宏大的大女子啊?”
秦元澤了然說:“你是啊。”
我搖搖頭。
“我心胸可狹隘了,但凡你那時候沒把我從蕭律那兒帶出來,我能天天扎小人咒死你。”
秦元澤忽然停下腳步,回頭看我,目光里是千絲萬縷的復雜意味。
“留宿別苑專寵于你的事,皇帝為堅持這樣做,同朝臣做了不少對抗。”
“英明如他,做到這地步,實在是不易。”
“城樓離皇宮更近,但昨日,皇帝還是留宿在別苑中。我覺得,他盡管送你過來,還是盼著你能回頭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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