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話,看似回得牛頭不對馬嘴,卻恰恰說明他懂太子的意思。
哪怕妹妹嫁進了平王府,平王亦與太尉府無關,這是在撇清干系,表明立場。
點到為止,沒有再深聊,只是走出幾步后似乎聽見秦芳若委屈的哭泣聲,乍然被哥哥說成“潑出去的水”,心中難免悵然,秦元澤則是在耐著性子哄她。
公主府碩大,又走了一段路還未到大門口。
蕭瑾疏偏頭對我說:“秦元澤是太尉最看好的兒子,不過他們說的話,聽聽也就罷了。”
在太子面前,當然表忠心,背后做的那一套可未必。
我低聲嘟囔:“平王妃也是奇怪,我不堪為東宮側妃,難道她是想我回去平王府?”
換做是我易地而處,便不多這個嘴,可她似乎忘了針對我的初衷是什么。
蕭瑾疏笑笑,“她沒你想得明白。”
大門外,福康公主趕過來相送。
我上馬車前,公主對我眨眨眼,悄悄的說:
“太子哥哥說你怕生,愣是讓大伙兒挪地兒別處看焰火,把觀景臺留給你,那可是我府上地勢最高的地方。說實話,這么多年了,我是頭一回見太子哥哥為誰清場子。”
故而有焰火看,觀景臺上卻空無一人?
我茫然坐進車廂里。
碩大渾圓的夜明珠照亮寬敞的車廂,使里頭亮如白晝。
馬車顛簸的這一路,蕭瑾疏顯得有些沉默。
快到東宮時,他才出聲:“不信便不信吧,輕信于人才是壞事。”
我故作不明白:“殿下何出此?”
蕭瑾疏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,語氣里有股若有似無的酸勁。
“你在他面前也會裝傻?”
我說:“殿下能不能不提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