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做是我設身處地,也未必能做得很好。
她又說:“后來你的飯里被下藥,殿下命我們守口如瓶,我沒勇氣說出實情,也是我錯。”
盡管事發當日我對這兩個丫頭語氣不善,遷怒了她們,可這份怒氣在她們跪在我腳邊時便消散了。
錯的是什么,是她們卑微到螻蟻般任人揉捏玩弄,不敢違抗強權?
我在太子和福康公主那些人面前,姑且要卑躬屈膝做出順服的姿態來,又怎么強求紅豆為我舍命。
冤有頭債有主啊。
我搖頭。
“身不由己罷了。”
蓮心抽泣了一聲,緊跟著用力掀起被褥把腦袋蒙住,卻還有細微壓抑的抽泣聲傳出來。
紅豆的嗓音越來越啞,自顧自的說:“所以就算我死了,姑娘也不必為我傷心。”
我蹙緊眉頭,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,默了須臾后,去拉開了門。
門口有侍衛守著。
我說:“快去傳大夫來,我肚子疼。”
紅豆口口聲聲說困,卻不急著入睡,同我說這些話,好似覺得自己活不久了,在交代遺似的。
保守起見,不等天亮了,必須馬上叫大夫來看看,如此我才能放心。
我和蓮心把屋子里所有的燭火都點亮了,甚至把沒用過的蠟燭都拿出來點燃,光多一些,大夫看得清些。
王大夫長住在府上,離我住的院子近,來得很快,拎著藥箱跑來的。
“姑娘你肚子疼?是怎么個疼法?”
我指了指紅豆:“給她看。”
紅豆突然哭出聲。
“姑娘,來不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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