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道:“殿下說,景姑娘志在做一個普通婢子,這些事自然要做的。”
話在理,只要別出其他幺蛾子便好。
我負責掃地,紅豆負責修剪落地松的枝葉。
忙活了沒多久,蕭律從里頭出來。
他目不斜視的路過我,在紅豆面前停步,目光在她臉上頓住。
“這耳環很襯你。”
紅豆的臉頰頓時燒得滾燙,紅到了耳根,低聲說:“奴婢生怕配不上殿下的賞賜。”
“怎么會,”蕭律不吝夸贊道,“人好看,松葉修剪得也很漂亮。”
他的一雙桃花眼溫柔起來,看誰都含情脈脈的。
人走遠了,紅豆都還在原地回不過神來,盯著松柏葉發呆,眼中浮現異樣的神采。
和昨晚那個哭著對我說不想死的姑娘判若兩人。
我的掃帚掃到她腳邊,驚擾到她的浮想。
她小聲問我:“阿月,殿下對你最好的時候,有多好?”
紅豆有時喊我姑娘,有時喊阿月,即興而為。
我不愿去想從前的事,卻不受克制的,腦海里隨之浮現出許多畫面來。
剛到蕭律身邊伺候時他性子冷淡又古怪,怎么做他都是不滿意。
但相比別人家陰晴不定的主子,他好歹不胡亂責罰我。
我覺得還算幸運,挺持之以恒的,跟個狗皮膏藥似的,在他眼前晃來晃去。
后來慢慢的,我發現他其實還算寬容,便越發得寸進尺。他也漸漸與我話多起來,對我不似最初那么冷。
借著酒勁要了我身子之后,他對我更加溫存。
去赴楚王宮的宮宴,會懷里藏糕點給我。
冬日里我腿疼,他會臭著那張臉,用那雙干燥溫暖的手掌給我揉上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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