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今想讓那個瘋子太后安分一些,叫她親手調制藥物,來日東窗事發,用不著她了,這件事就是真真切切能將她千刀萬剮的罪行。
魏寶珠忙又跪下,哭哭啼啼道:“皇上恕罪,妾身同爹爹一般,在醫術之事上學藝不精,看個傷風頭疼便也罷了,其他的妾身實在愚鈍。”
一句話,將她那做太醫的父親也拉下了水。
外之意,不止她做不了,她爹也做不了,休想打他們父女的主意。
祁旻瞧著她,片刻后,忽然‘嘶’了一聲:“話說前兩日有幾封從宮外截下來的信箋,這信里提及的‘小滿’”
宮規嚴明,是不允妃子同娘家人互有書信往來的。
魏寶珠被抓住了尾巴,頓覺心如死灰,好一會兒,才哭道:“回皇上,小滿是妾身小名,因出生在小滿當日,娘親給取的”
“枇杷黃后楊梅紫,正是農家小滿天。雨水豐盈,萬物復蘇,是個好名字。”
祁旻再一次將她攙扶起來,溫柔道:“日后床笫之間,朕便喚你小滿可好?”
不好。
小滿是爹爹娘親跟兄長們喚的,她不喜歡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喚她小名。
心里抵觸萬分,面上卻又不得不溫順一些。
魏寶珠訕笑一聲:“皇上喜歡便好。”
祁旻溫熱寬厚的大手輕輕握上她小手,哄孩子似的:“來,外頭涼,跟朕進寢殿里詳細聊一聊這配藥的事。”
魏寶珠整個人都是拒絕的,拼命搖頭:“皇上,妾身真的不行”
她忽然激烈咳了起來,眼瞧著又要兩眼一翻暈厥過去,就聽祁旻不緊不慢道:“魏貴人若暈過去了,朕便著人去請魏太醫了,想來他定有法子幫太后看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