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當日,皇后親自帶著一應陪嫁物品來公主府。
皇后是世家大族湯國公府出身,一舉一動盡是端莊秀雅,得體周到,辭舉止很是讓人舒服。
她屏退婢女,親自幫她戴鳳冠,并時不時詢問她的意思。
祁桑從銅鏡中瞧著她溫和的眉眼,輕笑一聲:“皇嫂在后宮里的日子,過得可還舒心?”
湯有慧一怔,隨即淺笑:“皇上垂憐,母后慈愛,后宮嬪妃安守本分,自是無可挑剔。”
這回答,滴水不漏。
先不說姜柔那女人在一日,就一定不會放手后宮大權,她這皇后看似后宮之主,怕是過得也異常憋屈。
而且聽聞,兄長近日來格外恩寵那個會醫術的魏貴人,原本侍寢每人一夜的,如今竟已經連招魏貴人侍寢月余了。
可見其恩寵之盛。
后宮的一片哀怨之聲,已經傳到了她這里,更何況她這個皇后。
她有意拉攏她:“這后宮爭寵的日子難熬,比起皇上的一點恩寵,自然還是權利握在手里更實在,不是嗎?”
湯有慧靜默片刻,才不怎么走心地笑了一下:“長公主說的對。”
祁桑挑眉,從銅鏡中觀察了她片刻,不再多。
瞧這模樣,顯然是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。
她這個長公主同太后水火不容的事,想來在宮中已經是個不能說的秘聞了。
一邊是生養自己的母親,一邊是唯一的胞妹,后宮嬪妃想要拉攏皇上,就必然要在她們之間做出抉擇。
姜柔被關這么多年,身體早已被拖垮,還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,況且后宮權柄如今就在她手中,要交給誰,不過是一句話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