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番話沒讓祁桑有半點情緒波動,卻是叫祁旻面色駭然大變,驟然起身:“母后!!!”
先前征戰在外,哪怕偶爾收到家中消息,護衛也只是用‘夫人與大小姐又起了爭執’一筆帶過。
而他每次得空回家,母親也只顧著問他在外過得好不好,有沒有受傷,并沒有什么心思同桑桑多做爭執。
祁旻印象中的母親對桑桑的惡行,還停留在發瘋失控后試圖掐死桑桑,或者將她驅趕出府的情形中。
他總習慣性地將她的行為歸結到她發病了,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中去。
卻不知,她不發病的時候,辭竟也是這般刻薄尖利,恨不能變成一把刀子捅到桑桑的心口里去。
而這些事,便是連桑桑自己,都未曾主動同他提及過。
——我恨你從不曾為我同母親據理力爭。
一個月前,祁桑紅著眼眶一字一頓說出來的話,直到現在,祁旻才切身體會到其中的意思。
當時的心如刀絞,再一次如蘇醒的猛獸,兇狠地反撲了回來。
那時的她弱小,無助,唯有他一人可依靠,卻又不想因自己的小事擾亂他心神,畢竟在外征戰危機四伏,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。
可不想擾他是一回事,盼著他能護一護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只是幼時的祁桑沒能得到很好的守護,如今長大了的祁桑,有了謝龕的祁桑,也已經不再需要他的守護了。
這樣尖酸刻薄,詛咒羞辱的辭,甚至不曾叫她有半點的情緒波動,好似不過是路旁的一條野狗對自己吠了兩句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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