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之后,她再沒提及過要為了祁旻殺了他。
顯然,他在祁桑心中已經占據了一席之地。
但不夠。
還遠遠不夠。
他謝龕費盡心機廢殺大雍最后一帝,扶持姚不辭登基為帝,給祁旻一個名正順的起兵理由,要的可不是在祁桑心中占一席之地。
他要祁桑完完全全都屬于他。
不是屈居于她那個胞兄之下的地方,而是直接將祁旻從她眼睛里,腦子里,心臟里,剔除出去。
就只留他謝龕一人。
祁桑來總督府時,整個府內都靜悄悄的,同平日里并無半點區別。
半點沒有除夕守歲的愉快氛圍。
不夙似是不知她會來,還是婢女去請了才匆匆趕過來,道:“主子還以為今夜長公主會在宮中同眾人一道守歲,不會過來了,便早早歇下了。”
祁桑睜大眼睛:“他以前除夕夜也這般過嗎?”
便是她不來,他不也該同府里的人一道守歲過除夕的么?再過半個時辰還有煙花呢。
這是大祁第一個除夕,為了求個驅逐瘟疫邪祟,保來年風調雨順的好兆頭,聽說會放一兩個時辰的煙花呢。
睡什么睡。
這么想著,便徑直去了寢殿。
今夜月光明亮,她推門進去便瞧見了赤麗桃樹下一串串錯亂的腳印,似是有人在樹下徘徊了許久。
她心中忽然沒來由地染了幾分愧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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