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真翻上幾倍地給,那他們這近萬口人日后怎么過?這還不算上他們的家眷,這得再劫多少人才能收回來?
怕是沒個十年八年都回不了本。
思及此,那王大虎便忍著脾氣道:“謝總督,我們倒也不是真怕了朝廷,畢竟此番折損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,便是真雙方打起來,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準,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,您該明白的吧?勸您一句,見好就收。”
他說著,斜眼去打量站在一旁的祁桑,冷笑道:“不愧是大祁的長公主啊,生的是有幾分姿色,不過這新帝知道你同謝總督暗中勾結,向我們索要錢款的事么?這事要是捅上去了,你們怕是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吧?”
安知縣還在拿眼角余光偷瞄那幾箱金子,聞愣了一下,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,睜大眼睛驚愕地看過去。
而后忽然就跪到了地上,驚天動地地請了個安。
但沒人理會他。
祁桑面上不見絲毫懼色,坦然道:“不過都是些贓款,我們只是在追繳罷了,哪里是索要。”
謝龕搭在桌上的手指輕叩著,聞落下了眼睫,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。
平日里被她幾句話氣到恨不能掐死她,如今聽她氣旁人,倒是挺有意思的。
果然就見那王大虎砰地一聲站了起來:“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!你一個長公主,被個太監按在榻上玩弄,還有臉面在此故作什么清高”
半空中瓷白的白影一閃而過。
謝龕手中的那盞茶杯不知何時飛了出去,不偏不倚正巧砸上了他正開開合合罵人的嘴上。
茶盞半空碎裂成千萬片。
王大虎甚至沒怎么感覺到疼,只覺得嘴上溫熱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