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流松跪在院子外,聲嘶力竭地喊著自己失察,請求謝總督責罰。
謝龕換了身未染血的干凈衣衫,不緊不慢地走出來,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“去拿黃冊來,全縣昭告人來認尸,認出一人,賞銀五兩,認出十人,賞銀百兩,認錯一人,杖責二十,認錯三人,杖斃。”
他盯著安流松,聲音是慣有的陰郁冷漠:“安知縣,此事兩個時辰后本督就要結果,結果不出”
他微微側首。
婦女孩童驚恐的哭鬧聲響起,三個年紀不一的女子同四男孩兩女孩一道被護衛提了過來。
安流松駭然倒吸一口涼氣:“謝總督,下官可屬實是同此事毫無干系,您怎可”
“禮義廉恥、律法教條,這些是用來束縛君子的,安知縣該聽說過本督的行事作風。”
謝龕一步一步走下臺階,走了幾步后在他身后忽然停下。
安流松不知他要做什么,在妻妾兒女的哭聲中瑟瑟發抖,冷汗狂流。
下一瞬,他就感覺到背脊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壓迫而上,隨即他整個身子都被迫再次彎了下去。
謝龕踩在他的后頸之上,將他的額頭臉面完全碾壓在縱橫交錯的血跡上。
“枉死在本督手中的忠臣良將不知多少,安知縣,你可以期待一下兩個時辰后,本督會怎么弄死你這些個妻妾兒女。”
他的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,似刮骨的刀子一樣磨過安流松的耳膜,令他兩股戰戰幾欲昏死過去。
云笙搬了把椅子過來。
謝龕轉身回了臺階,身旁的‘婢女’抖開了氅衣披于他肩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