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床榻邊緣跪了個龜奴,穿著粗布衣衫,模樣清雋干凈,不像是那種常年干粗活的糙漢子,倒更像個飽讀詩書的斯文人。
大約是心疼那姑娘,他手里拿著濕帕子,正低著頭幫她細細擦拭頸間的汗濕。
房間里充斥著男女歡愛過后的味道。
顯然,那恩客剛剛離開沒多久。
謝龕在里面發了大脾氣,怒聲質問老鴇那人是誰,要云笙追上去將對方千刀萬剮了。
老鴇嚇到面色雪白:“大人可不能冒險,那位便是山上的寨主,彪悍兇猛,曾徒手打死過一只雪豹,且山上賊匪眾多,大人若貿然行動,怕是要將自身置于危境之中了。”
謝龕余怒未消,大步流星走過去,一腳將一旁的龜奴踹翻在地:“滾開!”
而后半個身子都探入了香榻之上,滿目心疼道:“清歡,是本督失策了,本督前日就該直接帶你走才是”
他話音剛落,樓下忽然一陣喧鬧之聲。
依稀夾雜著男女驚恐的‘走水啦——’‘快跑啊——’的叫喊聲。
云笙幾步走到欄桿處,往下一看,不過轉瞬間已是濃煙滾滾。
“主子,著火了。”他立刻折返回來回稟道。
祁桑低垂著眉眼,以袖掩鼻,慌忙抓緊云笙的衣袖,哭求道:“大人救救奴婢,奴婢好生害怕”
謝龕一瞬間要看向她的動作僵住。
——那么好的演技,別荒廢了。
他隨口調笑的一句話,她竟真記往了心里去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