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身走到他身后,像小時候那般雙手圈著他頸項,柔軟臉頰輕輕貼著他的:“哥哥無須擔心,他又不是要拿鞭子抽我,要什么給什么便是,如今天下不穩,兄長需得穩妥著一步一步走,桑桑陪著你,直到你想要的天下太平、海晏河清那日。”
祁旻落下眼睫,清雋的面容難掩虧欠:“桑桑,是哥哥不好,若非那時哥哥已至絕路無人可求,是決計不會將你托付給謝龕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祁桑輕輕道:“哥哥,其實我在總督府并沒吃過什么苦,哥哥無須”
“那廠獄之內的滴水刑又是怎么回事?你手心的疤又是哪里來的?又怎會突然身中劇毒險些回天乏力?”
“”
祁桑呼吸一頓:“都過去了,哥哥不說,我都快忘記了。”
她云淡風輕一筆帶過,祁旻卻是無法忘記。
“桑桑,他是個太監,他甚至不去考慮你的將來,輕易便毀了你的名聲跟清白,日后你嫁人生子,不知要被多少人背后指點。”
“哥哥你想太遠了”
祁桑歪了歪腦袋,故意道:“我們兄妹久別重逢,你這么著急就要將我嫁出去?不是有心上人,嫌我這妹妹礙事了吧?”
祁旻被她逗笑,搖搖頭:“凈說胡話。”
祁桑人在祁旻跟前吹下了大話,出了皇宮就開始頭疼。
她依稀還記得自己前幾日暗暗發下的誓。
誰再去總督府誰是狗
雖說為了兄長,她一切皆可豁出去,可鼓足了一路的勇氣,到了總督府外又忽然泄了個干凈。
“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府吧。”她遲疑著。
扶風騎馬同馬車并行著,聞頷首,同驅車的小廝道:“回公主府。”
“哎等等——此事還是一鼓作氣的好,我怕回去越想越畏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