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碗還沒喝完,懷中人兒眉心一蹙,又全給吐了出來。
大半都吐到了謝龕肩頭上去了。
不夙慌得臉都白了:“主子,還是奴才來吧。”
“無妨。”
謝龕只拿帕子隨意擦了擦,吩咐他再去備幾碗湯藥,又將扶風也趕了出去,拿濕帕子給她擦拭身子退熱。
斷斷續續地喂了三次,也不知究竟喝進去了多少,總算在天際微微泛白時,退了燒,也不說胡話了。
謝龕匆匆沐浴了一番,上榻將她籠在懷里,瞧著她蜷縮成一團,睫毛濕漉漉的模樣,忍不住嘆息。
小可憐。
蕭夫人遇刺身亡,蕭陸卻不知所蹤。
回來時,竟將兇手的尸身帶了回來,還將人好好地打理了一番放入了棺槨之內。
靈堂上,蕭荊山暴跳如雷,一巴掌打得蕭陸吐出兩口鮮血來。
前來吊唁的親友們忙上前拉著人,連聲勸慰。
謝龕便是在這時候出現在了蕭府,帶著一眾內廠廠衛,公事公辦道:“蕭夫人遇刺身亡,雖說兇手已是伏誅,但此事尚有疑點,內廠需帶人回廠獄一趟。”
蕭荊山恨不能將蕭存煙挫骨揚灰,他知曉謝龕府里的人同蕭存煙關系匪淺,他來蕭府走一趟也不過是為了替她奪回蕭存煙的尸身回去葬了。
心中雖是萬般不愿,可一方面他自是不敢當面頂撞謝龕,另一方面,人既然已經死了便也罷了,謝龕帶走也總好過蕭陸這逆子要將她葬在蕭氏祖墳里。
蕭陸拇指拭去嘴角的血,盯著謝龕的目光鋒利如刀:“她的尸身誰都帶不走,謝總督,你要與錦衣衛為敵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