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著一條銀光點點的河,蘭雪一眼瞧見那輛熟悉的馬車,一張俏臉便染了粉紅的光澤,對身后婢女道:“無事了,你去賣糖人兒對面給我買下那個簪子吧,就先前我看上那個。”
說著從袖口掏出了銀子將她打發走了。
見婢女消失在人群中,蘭雪轉身提著裙擺匆匆走過拱橋,一挑簾帳便上了馬車。
“姚公子,奴家還以為您今夜要失約了呢”她嬌聲抱怨了一句。
黑暗中傳來女子輕柔的笑聲:“怎么會呢?自是舍不得蘭雪你的。”
一句話,僵住了蘭雪整理鬢角的動作。
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,努力試圖辨認對面人的輪廓:“你、你你”
“一邊是薛尚書的愛妾,一邊還能勾著姚法生的魂兒,蘭雪啊,你可真給我這主子爭氣。”
“主、主子”
蘭雪頓時如遭雷擊,不敢再坐,哆嗦著身子跪下去:“主子,您您饒了我您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”
“好端端的,怎么說這話呢?”
馬車內,扶風吹亮了火折子,點亮了手中的那只貓咪花燈。
朦朧燈光將狹窄的空間照得暖亮一片。
蘭雪顫抖個不停地下巴被挑高,祁桑欣賞著她額間的花鈿,嘖嘖兩聲:“是好看,鳳棲梧桐我們蘭雪心氣兒還真高。”
“主子”蘭雪眼睛里蓄滿了淚,惶恐不安地叫她。
叫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