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份沉默從夢中蔓延到了夢醒之后。
天色已經從碧藍轉為了墨青色,點點星光亮了起來,躲在云層之后若隱若現。
院子里飄著誘人的菜香味,還有濃烈的桂花香。
一瞬間,恍如隔世。
祁桑就那么睜著眼睛,緩了許久。
京中繁華,從來都是往來商客們熱于探討的一個地方。
而這兩日她總在客棧中聽到的,莫過于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的,長公主同內廠總督同進同出,整日形影不離的傳聞了。
太監同公主,總是能引人無限遐想。
而祁桑甚至都不需要遐想,因為她見過長公主汗濕衣衫縮在謝龕懷中的模樣。
這一幕其實當時并未給她造成任何沖擊,甚至很快就忘記了。
卻不知為何,又在這短短的幾個月里,突然變成她揮之不去的夢魘。
真可怕啊
執念一旦生出,就好像在心里養了一只貓的爪子,初時只覺癢癢麻麻,若放任其長大,生出鋒利爪牙,屆時要眼睜睜看著它將心肺抓個血肉模糊么?
就像母親一樣,日日看著父親心念林氏,夜半三更之時,感覺到他偷摸離開時,她心中是否被抓了個鮮血淋漓呢?
“醒了?”蕭存煙忽然在身后出聲。
祁桑緩緩地眨了眨眼睫,坐起身來。
這一覺睡得實在太長太長,以至于手腳都有些發軟發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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