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祁旻那樣。
最后一句話,成了壓垮祁桑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眼底僅剩的一點光亮黯淡了下去,強撐的一口氣似乎終于用盡,身形踉蹌了下,慢慢跪在了地上。
并不是在懇求謝龕。
只是實在沒力氣再站下去了。
這樣的結局,配她,似乎也并不意外。
幼年時敲不開將軍府的門,數月前敲不開邢氏的門,如今也同樣敲不開總督府的門。
青石冷涼,涼透了她胸口的那團烈焰。
祁桑仰頭看著屋檐下落下的一片雨簾,眼淚漫漫無聲滾落眼角。
她衣衫濕透,披風緊緊貼著衣衫,青絲凌亂散落于瘦弱的脊背,就那么安靜而沉默地仰頭看著夜雨。
這樣的安靜反倒叫謝龕心頭生出了幾分躁意。
不要讓任何人成為你的軟肋。
這句話是謝龕說給祁桑聽的,也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不過是個女子而已,便是生出了那么一絲絲的相護之意,也是個可以隨意割舍掉的存在。
祁桑的存在已經影響了他對許多事情的判斷。
——關門。
他腦中想說的明明是這兩個字,卻分明聽到了自己的聲音——西懷,帶人過去看看。
徐西懷像是愣了下,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祁桑一眼。
但祁桑卻沒有聽到,因為同他這一聲同時響起來的,還有陣陣悶鼓一般逼近這邊的馬蹄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