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也算歪打正著,蕭陸這狗東西早就該死了,只是千算萬算,祁桑都沒料到本該全身而退的蕭存煙會受傷。
“你少在這里裝糊涂!”
范卿卿咬牙切齒道:“別告訴你不知道,蕭存煙根本就不是什么蕭家千金,她不過是個被買來給蕭陸沖喜擋災的賤婢!”
祁桑默默半晌,嘆了口氣:“卿卿,你說這話就要憑良心了,這蕭存煙是不是蕭家千金,你們這娶她的人都不知道,我一個常年久居京郊,才不過回京兩年的人怎會知曉?”
頓了頓,她似是終于受不了,轉而看向陸西陵:“大人,這事我大約聽明白了些,好像是這對姻親的家事吧?我不過是去喝了頓喜酒,就要遭一盆臟水潑上來么?”
陸西陵不動如山:“不過是請姑娘協助問幾句話,姑娘不必多想。”
話音剛落,他又話鋒一轉:“不過,這樁案子里巧合也的確多了些,匕首是姑娘的,莫名在別人府邸中彈琴的也是姑娘。”
端坐于高臺之上,自始至終都一副事不關己的內廠總督這會兒換了個姿勢,長腿交疊,右手手肘抵著紅木扶手,食指輕點額頭,一派閑適地看著臺下熱鬧的一幕。
仿佛他不是來旁聽的總督,而是花了銀子來聽戲曲兒的看客。
祁桑把他當空氣,靜思片刻后才道:“一個多月前,我因一些緣由在總督府修養身子,不料回府后發現府中遭竊,金銀財物被盜一空,唯有兄長一些遺物,因被悉心收藏才免于被盜,我一個姑娘家家,如今孑然一身,自是需要買些婢女廚子護衛,若不是急需銀子也不會去抵押了兄長的遺物,如今這把圣上御賜的匕首卻成了刺傷錦衣衛指揮使的兇器”
她喉中一哽,紅了眼眶:“大人真的認為此事會同祁桑有關么?若卿卿可以以推測定我的罪,那么我可不可以也同樣猜想一番?為什么我抵押在當鋪的匕首會突然出現在范公子手中?又有誰會將一把匕首作為成婚禮物送給旁人?京中眾人皆知我愛琴惜琴,怎地他們兩家成親當日剛好院中就出現一把琴?是誰篤定了我一定會去彈琴?是誰一心想要將我扯入這場混亂中?退一萬步講,好端端的我又為何要去破壞尚書府同都御史府的姻緣?我同范公子、蕭指揮使從未有過半分交集,有何理由?”
“那是因為——”
“卿卿!!”
范卿卿急沖沖的一句話,被范卯厲聲打斷。
她瑟縮了下,似是這才意識到什么,有些慌亂地低了頭不再說什么。
陸西陵瞇眸,目光含了幾分銳利:“范大人,您是刑部尚書,該曉得審案過程中應知無不,您此番忌憚左右,可是心中有所隱瞞?”
刑部平日里辦案猖狂慣了,正二品的范卯更是從未將年紀輕輕承襲父位的陸西陵放在眼里,這會兒卻要在他跟前低聲下氣,面上的隱忍與尷尬是遮都遮不住。
他干笑一聲:“自是沒有隱瞞,只是卿卿被老夫慣壞了,什么胡話都亂說,平白給大人審案添麻煩。”
陸西陵也笑了下,卻依舊嚴肅冷重地叫人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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