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炎先帝在位時,恰逢姜焚天年少,風頭正盛,彼時的他,當真是可稱威震四方,萬里奔襲,屠城滅國,此事,他姜焚天也不是沒做過,只是時過境遷,自大炎當今皇帝繼位至今,姜焚天又常年鎮守北境,很多人,包括我那年輕的二弟,或許都已忘記,或者根本不曾真正了解,那大炎鎮北王所代表的鐵血與恐怖。”
“但父王身為一國之主,他不會忘,也不能忘。”
拓跋煌語氣轉沉。
“那些血與火的記憶,是刻在君王心頭的警鐘,姜塵正是深知這一點,才敢如此有恃無恐,他囂張跋扈的背后,倚仗的不是他身邊那幾名護衛,而是他父親那柄懸在我們頭上的利劍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剖析。
“而且,若他是正常遞交通關文牒,奉命出訪的使臣,為兩國邦交而來,自然該循規蹈矩,在邊境等候安排,但他此來,一非正常使節,二來,他帶著拓拔燕,意在問罪,其三,我懷疑,他多半還有自己的私事要辦。”
“私事?”
侍衛疑惑。
拓跋煌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深思。
“好了。”
他揮揮手,結束了這次分析。
“此事父王想必已經知曉,你派人下去,不必靠得太近,只需遠遠留意姜塵一行人的動向即可,非必要不得與其發生沖突,另外,查一查他入城前后,王城內是否有其他異常動向。”
“是!屬下明白!”
侍衛領命,躬身退下。
正如拓跋煌所預料,姜塵一行人在城中尋了家上等客店安頓下來,尚未足一個時辰,王宮的使者便已急匆匆趕到。
來者是一名面白無須,眼神精明,身著精圖宮廷內侍服飾的,國主近侍。
他帶著四名宮廷侍衛,徑直來到客店,在店主人惶恐的引導下,叩響了姜塵所在天字號上房的門扉。
門開,露出裴冷硬的面孔。
那內侍微微昂首,雖然盡量保持禮儀,但眉宇間仍帶著一絲來自王宮的倨傲與質問之色。
他略過裴,目光投向室內坐在桌邊悠閑品茶的姜塵,上前兩步,微微躬身,行了一禮,聲音不卑不亢,卻隱含鋒銳。
“尊使請了,在下乃精圖國王駕前近侍,奉王命前來問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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