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自思忖。
正如他方才所,姜塵與這三百大戟士組成的羅剎黑虎陣再如何驍勇,終究是兵力有限,猶如無根之萍。
他堅信,只要將這消耗的態勢維持下去,最先力竭崩潰的,絕不會是自己這方。
然而,他這份建立在人數優勢上的篤信,并未能持續太久。
異變,就在這僵持的韻律中驟然迸發。
他們終究未能掌握真正的千機變陣圖奧義。
此刻,在這黑虎永無休止,快如閃電的連環撲擊下,整個環形戰陣被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與頻率瘋狂運轉、格擋、卸力
這對士卒的默契與氣機流轉的精度,提出了近乎苛刻的要求。
終于,在那黑虎一次聲東擊西的迅猛撲擊之后,戰陣某一處負責氣機銜接與轉換的節點,因過度負荷與運轉不及,猛地一滯。
那感覺,就仿佛一架精密運轉的機械齒輪中,突然混入了一粒沙礫,雖只一瞬,卻帶來了致命的頓澀之感。
這電光火石的剎那,對于尋常人而,或許根本無從察覺,即便察覺也未必能及時反應。
但姜塵不同。
他自幼浸淫于北境最殘酷的戰場,對戰機有著野獸般的直覺。
更何況,他早已通曉真正的千機變總綱,對這戰陣的每一個關節,每一處可能的遲滯都了然于胸。
就在那頓澀之感出現的同一微秒,姜塵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,瞬間鎖死了那處稍縱即逝的破綻。
沒有絲毫的征兆,所有的殺意,所有的力量,都在這一刻凝聚于指尖,凝聚于他手中的那桿長槍之上。
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的那眨眼一瞬,那桿鋼槍已經脫離了姜塵之手,化作一道流星飛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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