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十人皆是軍中老練斥候,百里挑一的好手,經驗豐富,且為保險起見,乃是分散行事,然而,竟無一人傳回任何消息,此事,極不尋常!”
姜塵聞,卻并未立刻顯露出驚容,反而語氣平淡,帶著一絲審視。
“斥候行事,首重隱秘,為免暴露行蹤,暫時與大軍中斷聯系,雖不常見,倒也并非絕無可能,如今只過了一夜,齊將軍是否,有些過于焦急了?”
齊聲深吸一口氣,壓下情緒,沉聲道。
“欽差大人之有理,或許是末將多慮了,那末將便繼續耐心等候消息。”
“等候?”
姜塵聞眉梢一挑,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關鍵,語氣陡然轉厲。
“難道齊將軍麾下,除了這幾名派出去的斥候,在西境經營多年,就再沒有其他后手?在精圖國內,就未曾安插過任何暗線,探子?!如今十人失聯,你竟告訴我,除了干等,別無他法?”
齊聲被這突兀而尖銳的反問釘在原地,喉頭一哽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這精圖與我朝素來邦交和睦,表面文章做得十足,末將末將也是為了避免授人以柄,多生事端,故而未曾行此多余之舉。”
“邦交和睦?”
姜塵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,他向前踱了一步,目光如冰冷的探針,直刺齊聲眼底。
“那齊將軍不妨猜猜,在我們這邊,在這荒魂關內外,涼州荒州,乃至你的軍中有沒有精圖安插的探子,眼線?”
他根本不待齊聲回答,便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,語氣輕緩,卻帶著千鈞之力。
“齊將軍,你出身將門,世代簪纓,難道連知己知彼這為將者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?連在潛在敵國布設耳目這等常規手段都棄之不用?”
他的聲音陡然轉冷,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壓迫。
“你告訴我,一個連敵人底細都懶得去摸清的邊軍主帥,一個將自身耳目主動蒙蔽起來的守關大將,我現在懷疑你是在刻意欺瞞于我,甚至欺瞞于朝廷,這個推斷,是不是合情合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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