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很平靜,卻比嚴冬的寒風更刺骨。
“你涼州的輿圖之上,可有標注此路?”
崔浣渾身一顫,嘴唇哆嗦著,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聲音。
“并并無此路。”
“哦?沒有?”
姜塵挑眉,語氣帶著不掩飾的諷刺。
“那倒真是有趣了。是什么人如此樂善好施,不惜工本,為你涼州在這荒山野嶺之中,悄無聲息地趟平,修繕出這么一條足以行軍運糧的坦途啊?”
他頓了頓,目光如鷹隼般鎖住崔浣,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對方的心頭。
“而且,這條坦途,還經過那條精心構筑的暗道,直通你涼州城內,崔大人,你來告訴我,這條路的另一端,究竟通向哪里?”
“下官下官不知!”
崔浣此刻腦中一片混亂,只能繼續否認。
“不知?”
姜塵向前一步,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讓空氣都幾乎凝固。
“那你總該知道,涼州乃我朝邊洲之一,屏障所在,若有外敵循此路而來,便可繞過所有關隘哨卡,如入無人之境,直插涼州心臟,你這刺史,是怎么當的?!”
“下官失職!下官萬死”
熟悉的話語再次脫口而出。
“夠了!”
姜塵厲聲打斷,臉上的笑容驟然收起。
“這些陳詞濫調,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,來點實際的吧。”
崔浣聞茫然抬頭。
“什什么實際的?”
“不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