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志剛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,隨即強裝鎮定:“是又怎么樣?這又不是什么秘密!”
王二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,繼續說道:“可惜啊,這孩子,并非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所出!他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!他親生母親,是當年在你公司實習的那個女大學生,叫……叫周曉雯!你當初為了把這個兒子名正順地接回家,對你那位不能生育的發妻威逼利誘,用盡了手段,甚至拿她娘家的事情威脅,她才不得不點頭,答應把這孩子記在自己名下,對外宣稱是早產生下的!這件事,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,連你最信任的劉大師都不知道吧?!”
王二狗的話,如同一個個驚雷,通過電波,狠狠地劈在劉志剛的耳膜上!
電話那頭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!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到了!
過了足足有十幾秒,才傳來劉志剛因為極度震驚和恐懼而變得尖利、扭曲的聲音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!你是誰?!你到底是誰?!這件事……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!”
他的心理防線,在這一刻,被王二狗這精準無比、直刺要害的“觀靈”結果,徹底擊潰了!這件隱秘,是他心底最深、最怕被揭露的傷疤,關系到他的家庭、名譽,甚至可能影響他公司的穩定!他自信做得隱秘,連劉大師這個遠房親戚兼“同謀”都未曾透露半分,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王二狗,怎么可能知道?!難道……難道這世上,真有能窺探天機的法術?!
王二狗聽到劉志剛那失態的吼叫,心中大定,知道自己賭對了!他努力維持著高深莫測的語氣,趁熱打鐵道:“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劉志剛,舉頭三尺有神明!你以為你做的那些齷齪事,能瞞得過誰?佛牌的事,你認是不認?你若再不老實交代,下次我‘觀’到的,恐怕就不止是你這點家宅私密了!”
威脅,赤裸裸的威脅,但卻精準地命中了劉志剛最脆弱的神經。
電話那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,然后是長久的沉默。顯然,劉志剛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。
終于,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,聲音沙啞而頹敗地傳來:“……我認……我承認……佛牌,是我給劉清源的……”
他不再掙扎,開始斷斷續續地交代。
原來,他與鄭遠方的競爭早已白熱化,常規的商業手段難以取勝,他便動了歪心思。一次去東南亞某國談生意時,經人介紹,認識了一個邪派的降頭師,花重金從對方手中購得了這批特制的邪門佛牌。那降頭師告訴他,此牌能潛移默化地影響佩戴者心智,放大其欲望與焦慮,并汲取其部分“運勢”或“靈慧”,反哺給供奉佛牌或知曉特定法門的人。他本意是想讓鄭遠方家人,尤其是孩子出現問題,讓鄭遠方焦頭爛額,無暇顧及生意。
他找到遠房表叔劉大師,利用其貪財和心理控制,讓其將佛牌散播出去。他確實沒想到那佛牌效力如此霸道猛烈,竟然讓音樂老師當眾發瘋。當劉大師驚慌失措地聯系他時,他還試圖安撫和隱瞞,直到王二狗點破他最大的秘密……
“那……那個降頭師的聯系方式,我還有……佛牌,我就只買了這一批,都……都給劉清源了……”劉志剛的聲音充滿了后怕和悔恨,“云先生,王……王大師……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求你們……求你們高抬貴手,千萬別把那件事說出去!我愿意賠償!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!”
聽著電話里劉志剛徹底服軟、哀求不止的聲音,王二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感覺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濕。他看向云清朗,云清朗對他投來一個贊許的眼神。
劉大師更是如同看神仙一樣看著王二狗,嘴唇哆嗦著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真相終于水落石出。一場由商業競爭引發,交織著人性貪婪、邪術害人的陰謀,在王二狗那關鍵性的“觀靈”之下,被徹底揭開。接下來,便是如何處置劉志剛,追查那個東南亞邪師,以及徹底凈化那些流散出去的邪門佛牌了。
云清朗知道,此事,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。那個隱藏在異國他鄉的邪師,才是這一切罪惡的真正源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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