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遠方連聲叫屈，臉上的肥肉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，他拍著胸脯，信誓旦旦地辯解：“何園長，云先生，你們真是冤枉我了！我鄭遠方再怎么著，也不能害自己兒子和他同學老師啊！這佛牌……這佛牌它真是好東西！”

他湊近一步，壓低了些聲音，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神秘感：“不瞞你們說，這佛牌是我從一位高人——劉大師那里誠心請來的！劉大師那可是有真本事的！專門給我們公司看風水、指點迷津！”

他似乎生怕別人不信，連忙舉出實例：“就上個月，我們公司有個大單子，談了小半年都沒動靜，眼看就要黃了。我經人介紹，請了劉大師來公司看看。大師就在我辦公室里轉了一圈，挪了盆綠植，調整了一下我辦公桌的方位，別的啥也沒干！結果你們猜怎么著？”

鄭遠方眼睛發亮，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：“當天晚上！就在當天晚上！對方公司的老總親自給我打電話，說合同細節可以再談談，條件好商量！第二天就順利簽了！你們說神不神？！”

他越說越激動，仿佛找到了最有力的證據：“從那以后，我對劉大師那是心服口服，奉若神明！這佛牌，也是大師前段時間給我的，說是他精心加持過的‘智慧轉運牌’，能開智慧，增福運，保佑佩戴者心想事成！我想著這東西好，就讓大強帶些去學校，送給關系好的小朋友和老師，結個善緣，大家一起好嘛！誰能想到……誰能想到方老師她……”

說到方澤一，鄭遠方的氣勢又弱了下去，臉上露出些許困惑和不安：“方老師的事……我也很意外，但這肯定跟佛牌沒關系！說不定……說不定是她自己最近壓力太大，巧合了呢？劉大師給的，怎么可能是壞東西！”

云清朗靜靜地聽著，目光銳利如刀，仿佛要剖開鄭遠方那層油滑的外表，直視其內心。他捕捉到了幾個關鍵信息：劉大師、風水、近乎“顯靈”般的商業成功、以及這被稱之為“智慧轉運牌”的佛牌。

“劉大師？”云清朗緩緩開口，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，“鄭先生，你說這佛牌能保佑佩戴者心想事成。那方老師佩戴后，‘心想’的是超過某個‘狐貍精’，拿到‘首席’。這，也是佛牌保佑的范圍嗎？”

鄭遠方被問得一噎，張了張嘴，沒能立刻說出話來。

云清朗繼續道：“你說這是結善緣。但據我所知，真正的善緣，不會讓人心智迷失，當眾失態。鄭先生，你也是生意場上的人，當知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運。那劉大師助你成事，所求為何？這些佛牌，你又是以什么代價‘請’來的？”

這一連串的問題，如同重錘，敲打在鄭遠方的心上。他額頭開始冒汗，眼神躲閃，之前的篤定和激動漸漸被一種心虛取代。他支支吾吾道：“大師……大師他德高望重，幫我看風水也只是收了個紅包，沒多要……這佛牌……佛牌也是他看我誠心，半送半請的……沒……沒花什么錢……”

“半送半請？批量制作的‘加持寶物’？”云清朗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，“鄭先生，恐怕你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。你口中的劉大師，利用你對他的信任和依賴，將這些蘊含著邪異力量的佛牌通過你兒子的手擴散出去。其目的，絕非結善緣那么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