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威接到報告后,立即調動資源展開大規模搜索。但李靜的準備工作太充分了——地下通道的出口處沒有任何車輪痕跡,她使用的車輛沒有任何注冊信息,所有可能的路線都沒有監控拍到可疑車輛。
就像人間蒸發一樣,李靜和晨光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十年!她在基地潛伏了十年!”陳威在辦公室里怒吼,“我們的安全審查是怎么做的?”
下屬戰戰兢兢地回答:“她的背景完美無瑕,所有推薦人都真實可靠,心理評估正常...沒有任何預警跡象。”
陳默站在一旁,面色鐵青:“哥,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霄兒。玄陰教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地帶走他?那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別?”
陳威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:“根據最新情報,玄陰教主相信云霄身上有一種古老的血脈,能夠開啟某個傳說中的‘天啟之門’。他們需要孩子的能力來完成某種儀式。”
“儀式?”云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他和萬小雅、王二狗、崔無涯接到消息后立即趕來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焦慮和憤怒。
萬小雅沖到陳威面前,聲音顫抖:“你們答應過會保護他的!你們說那里絕對安全!”
陳威無力地擺手:“我們低估了對手。玄陰教為這個計劃準備了至少十年,李靜只是其中的一環。”
云清朗扶住幾乎崩潰的妻子,眼神冷厲:“現在怎么辦?怎么找到我兒子?”
“我們已經啟動所有資源,但...”陳威的話被王二狗打斷。
“但什么但!要是霄兒有什么三長兩短,我...”王二狗氣得說不出話,一拳砸在墻上。
崔無涯相對冷靜,但眼中寒光閃爍:“玄陰教既然大費周章帶走孩子,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傷害他。他們需要的是活著的云霄,而不是一具尸體。”
陳默點頭同意:“師父說得對。我們現在必須保持冷靜,分析所有可能性。”他轉向哥哥,“李靜這十年間一定有過蛛絲馬跡,再完美的偽裝也會有破綻。”
陳威示意助手調出李靜的所有資料:“我們已經成立專門小組,重新審查她十年來的每一個細節。”
萬小雅突然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希望:“霄兒的能力...如果他感到害怕或危險,可能會不自覺地表現出來。能不能通過能量波動之類的方式追蹤?”
陳威思索片刻:“理論上可能,但需要特定設備和高精度監測。而且范圍太大,如同大海撈針。”
“總比什么都不做強!”云清朗堅定地說,“無論用什么方法,花多少代價,我都要找回兒子!”
接下來的幾天,各方力量全力運轉,但收獲甚微。李靜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,所有線索都指向死胡同。她十年來的生活規律得可怕,沒有可疑聯系人,沒有異常行為,甚至連社交媒體都幾乎不使用。
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,陳默提出了一個新思路:“也許我們不該追蹤李靜,而應該追蹤玄陰教本身。他們帶走霄兒肯定是為了那個儀式,如果我們能找出儀式地點...”
“全國可能進行這種儀式的地點有上百處,”陳威搖頭,“等我們一一排查完畢,可能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萬小雅突然站起來,眼神異常堅定:“我能感覺到霄兒還活著,而且他在呼喚我。作為母親,我和他之間有某種連接...請相信我一次。”
眾人驚訝地看著她。云清朗握住妻子的手:“小雅,你...”
“這不是錯覺,”萬小雅堅持道,“這幾天我一直做同一個夢,夢見霄兒在一個有很多鐘乳石的山洞里哭泣。請往這個方向尋找。”
陳威與陳默對視一眼,最終點頭:“雖然聽起來不科學,但現在沒有更好的線索。我會派人重點排查有鐘乳石洞的地區。”
就在搜索重新定向時,遠在數百里外的一個隱秘山洞中,晨光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小聲哭泣。李靜試圖安撫他,但孩子本能地抗拒著她的接觸。
“我要媽媽...我要爸爸...”孩子抽噎著說。
李靜眼中閃過一絲愧疚,但很快被決心取代:“很快就不會想他們了,寶貝。很快你就會成為更偉大存在的一部分。”
洞窟深處,幾個黑袍人正在布置一個古老的祭壇。祭壇中央有一個石制搖籃,正好可以容納一個孩子。四周刻滿了奇怪的符號,在火把照耀下泛著幽光。
玄陰教主親自監督著準備工作:“月圓之夜就是最佳時機,必須萬無一失。”
一個教徒跪地報告:“教主,圣子情緒不穩,是否使用鎮靜劑?”
“不!”教主立即否決,“任何藥物都可能污染血脈純度。讓李靜安撫他,這是她的責任。”
李靜接到命令,努力讓晨光停止哭泣。她哼起一首奇怪的搖籃曲,旋律古老而詭異。令人驚訝的是,晨光真的漸漸平靜下來,眼神變得朦朧。
“好孩子,”李靜輕聲說,“很快你就會明白自己的使命了。”
晨光抬頭看著她,突然說:“老師,你在害怕什么?”
李靜一怔,勉強笑道:“老師沒有害怕。”
“你說謊,”孩子直視著她的眼睛,“你的心里有個黑影子在哭。它哭的很小聲,但是我想你也該能聽到它。”
這句話讓李靜臉色驟變,她猛地站起身,幾乎是逃離了孩子身邊。她覺得云霄簡直比玄陰教教主還可怕。
洞窟外,月光開始灑向大地。月圓之夜即將來臨,而搜救隊伍還在茫茫山域中艱難尋找著一個可能不存在的鐘乳石洞。
萬小雅站在槐蔭巷的院子里,仰望著漸漸升起的月亮,心口突然一陣刺痛。
“霄兒...”她輕聲呼喚,淚水無聲滑落,“媽媽一定會找到你。”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