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繩鋸木斷,水滴石穿。”
聲音忽遠忽近,一道勁風從身后襲來。寧休霍然轉身,濃郁的血腥氣味之中,紅衣那張略顯蒼白的臉,就這么出現在他面前。
劍光亮起。
紅衣被斬成兩半,只是她臉上仍舊毫無表情,冷得就像是一塊寒冰。
還未來得及發起下一次攻勢,紅衣立馬化作一灘血水,與雨水一起墜落在地上。
而寧休便再一次失去了她的蹤影。
“精神如此高度集中的狀態你還能保持多久?”
紅衣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而寧休依舊不為所動,確實如紅衣所說的一樣,寧休此時的情況十分不妙。一張弓,如果一直緊繃著,即使是鋼做的,也會失去彈力。
更何況是人。
一次次揮劍,一次次無功而返,一次次空耗真力。
寧休終于還是累了。
鐺!
鏘然一聲,淡淡的金鐘光芒閃動,上頭留下武道深深的爪痕,隨即消失無蹤。
勝負好像到了這一刻,終于見了分曉。
這漫天大雨,就是紅衣最好的幫手。
暴雨天,可以說就是她的主場。在這種情況下,以寧休的輕功身法,此時就算想跑,怕也跑不掉了。
藏身雨幕中的紅衣,看著眼前這個正在不斷喘著粗氣的男人,看著那雙堅毅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。
她低聲道:“是時候結束了。”
話音剛落,她身形悄無聲息地在寧休身后出現,并掌為刀,化作一道紅色殘影,朝寧休激射而去。
在紅衣的預估中,那層煩人的防護罩該會在這一擊之下徹底粉碎。
可就算是如此,也總該會有抵抗才是。
這么會就這么簡單,毫無阻攔地沖破防御?
紅衣愣了愣,不過這些都沒有關系了,因為下一刻她手中的血刀便能徹底結果了寧休的性命。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,她忽然看到寧休笑了。
沒有看錯,在她眼中這個即將死去的男人竟然笑了。
“去死吧。”
耀眼的金光亮起,宛若實質的金鐘就這么矗立在暴雨之中,隔絕了雨水,隔絕了天地。
將紅衣與寧休罩在里頭!
金鐘外大雨傾盆,雨打青石,“嗒嗒嗒”聲響。
金鐘里劍氣彌漫,交錯縱橫,“嗤嗤嗤”.......
這一刻,紅衣避無可避。
即使化作血水,可仍舊在金鐘氣勁范圍之內,而且那道金鐘仍在不斷收縮。
“我承認自己大意了,可你沒了這層防護罩保護,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?”
紅衣同樣沒有退,她臉上同樣看不到絲毫懼意,在她看來不等這劍氣將她殺死,她就能取走對方的性命。
可當她剛準備往前時,發現自己錯了。
她根本就無路可走,這漫天的劍氣竟然采取的是無差別攻擊。
“你可以試試。”寧休抬起頭,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淌而下,他看著紅衣,面容猙獰道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