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,因為死人是不必煩惱的。”
“你說我會死?”宋高舉抬頭盯著寧休,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。
“奪命書生”在陵南江湖道的名號雖說沒有四大宗師響亮,可也是第一流人物,實力比起周群之強不弱。
“你以為自己能殺得了我?”
“殺得!”寧休神色平靜道。
看著寧休的反應,宋高舉怒極反笑:“雖然不想承認,可從剛才的戰斗可以看出,你的實力確實比我要強上一兩分。可那是必須在你全盛的時候,如今你剛經歷一場大戰,一身真氣十不存七,如果我是你,我絕對不會愚蠢地選擇在這個時候現身。”
“因此要死的那個人是你才對,放著好好的活路不走,非要過來送死,你可怨不得別人。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死我嗎?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出手?”宋高舉緩緩拔出腰間長劍,看著寧休,冷聲道。
“因為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寧休看了一眼被宋高舉隨手丟在地上的墨竹長槍,忽然開口問道:“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。”
“什么花香?”
宋高舉愣了愣,感覺寧休有些莫名其妙,在這個節骨眼還問這種問題。
可聽了寧休的話后,這時他好像真的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。
緊接著他忽然察覺到自己的臉頰、嘴唇、手掌各處都傳來輕微的麻痹之感,他看著寧休,又驚又怒,登時醒悟過來,怒道:“你在簫萬里的尸體上涂了毒藥?!”
宋高舉挺劍就要朝寧休攻去,哪知毒藥藥效上來,剎時間消功蝕骨,一身功力竟然完全使不出來。
身子搖晃一下,竟是直接跌倒在地。
對于宋高舉能夠堅持到現在,寧休已經足夠驚訝了,要知道他下的可是金波旬花之毒!
一般江湖人士哪怕只要聞得幾下,立馬便得暈死過去。而這宋高舉可是實打實碰觸到了肌膚。
而這就是寧休的底氣。
“......你,你不得好死!”到生命最后時刻,宋高舉竟不知道說些什么,只是憋出了這么一句怨毒的詛咒。
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寧休竟然會在一個死人的尸體上動手腳,方才從他的角度來看寧休是在搜刮戰利品,實際上竟然是在下毒!
宋高舉臉上死氣越來越明顯,沒過片刻,便直挺挺躺在地上,一動也不再動。
寧休站在一旁,確認對方真的氣絕之后,拔出身后挽留神劍,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,然后將簫萬里和宋高舉的尸體全部扔了進去。
昨晚這一切,他一臉平靜,轉身離去。
而距離此地不過十幾里路的黑風寨,此時卻是化作了人間煉獄。
滿地的尸首,整個黑風寨竟然沒留下一個活口。
一個年輕的女子捧著臉頰,坐在黑風寨的房頂上,抬頭往山下看去,冷淡的月光落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,顯得有些冷漠。_l